“红口白牙?”牛有道诧异一声,断然反问:“太守觉得当今是傻子吗?宁王一死,当今为何突然对王爷发难?凭太守的耳目想必不难知道真相,分明是当今忌惮掌握兵马大权的宁王已久,分明是当今想将宁王一脉给斩草除根!可是为何将王爷囚禁了这么多年不杀?难道是当今心慈手软?为何突然又将王爷给释放了?难道是当今念及皇族血脉亲情?此为何来?此中一二,难道不值得太守深思吗?”
此话一出,厅内众人大多露出若有所思神色,彭玉兰默然,凤凌波有细细思量神色。
袁罡平静无波地站在那,平心静气地看道爷在那激口夺人、挥斥方遒,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牛有道又快步上前两步到了彭玉兰面前,手指外界,貌似激愤道:“不是当今不想杀王爷,也不是当今心慈手软,当今更不是念及皇族血脉亲情,而是知道宁王遗留有十万鸦将给王爷,想将那十万鸦将掌控在手!”
又快步到凤凌波跟前,慷慨激昂,“王爷岂能轻易交出,自然是知道一旦交出必死无疑!于是数年来,困在天牢内的王爷尽管被日日刑讯逼问,却宁死不招!幸好苍天有眼,当今自作自受,清洗宁王旧部,造成大燕局势动荡,内有譬如太守者拥兵自重,外有边将邵登云引宿敌韩国大军攻入,周围敌国虎视眈眈欲瓜分大燕,当今连嫁几个公主出去和亲也难平乱象!内忧外患之下,当今放王爷出狱又是为何?绝非悔过,只因知道无法让王爷松口,遂欲擒故纵!王爷自知凭自己目前的实力若冒然取出那十万鸦将,必然是为当今做嫁衣裳,当今这般对待宁王一脉,王爷岂能让他如愿?穷途末路之下,王爷为争一线生机,才宁将那十万鸦将献于太守,也不愿便宜当今呐!王爷为何要娶令爱?只因令爱乃是太守掌上明珠,又为固守广义郡征战有功,王爷娶了令爱,太守得到那十万鸦将后,必不会过河拆桥,起码不会杀害我们王爷,起码王爷能保得一条性命!前因后果无非如此,不知太守何故疑虑?难道认为王爷活得不耐烦了故意戏耍不成?若真如此,岂非可笑!王爷欲娶令爱之心赤诚可见、天日可表,太守还需怀疑吗?”
噼里啪啦一通陈词,急骤而言辞不乱,压的听者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可细想想又有令人释然感觉的确如此的恍然。
厅内陷入安静,众人正思索回味刚才这番话之际,外面传来凤若男的娇喝声:“狗贼,受死!”
厅内众人齐齐看向外面,只见身穿盔甲的凤若男提了杆长枪疾奔而来,那叫一个杀气腾腾。也只有她敢在太守府这般横冲直撞,麾下带来的铁骑已经在府外被拦截了下来,下面人哪敢拿着武器在太守府硬闯乱来,想造反还差不多。
凤若男可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动了杀心,对她来说,借她的钱买彩礼来娶她,无异于在羞辱她的长相嫌她嫁不出去,更何况还是骗她的钱,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羞愤难耐,不杀牛有道难消她心头之恨!
火急火燎地冲入厅内,二话不说,嗖一声抖枪,带着一道劲风直刺牛有道的胸口,可见这女人出手的力道不小,是个长期练武之人。
凤凌波和彭玉兰有几分冷眼旁观的意味,似乎想看看牛有道实力如何。
然袁罡没让他们的意图得逞,横杀了出来,脚步一挪,身形一闪,拦在了牛有道的前面,身形突兀一侧,胸口避开枪锋,一把抓住了枪头下面,将刺来的一枪定在了身前,无法再后刺。
“呀!”凤若男吐气发声,双手持枪,身体前绷,拼着力气和袁罡较上了劲,银牙狠咬,涨红了脸。
袁罡抓枪在身前不动不摇,冷眼斜睨,任由对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厅内众人看向袁罡的眼神颇显讶异,这边都知道凤若男从小习武,加之天生力大,大多男人的力气都远不如凤若男,而这边又都看出了袁罡不是修士,皆惊讶于袁罡如此年轻竟有如此强悍的横练功夫,相当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