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玩的热闹,卫洵兴致来了也去唱了首歌,他唱的是某首草原赞歌,调子古朴苍凉,和这次的旅程非常应景。翡乐至他们虽然知道卫洵会说藏语,但没想到他唱歌也这么好听,顿觉经验,尤其是卫洵那种肆意洒脱,并不拘谨,异常大方舒朗的态度。
不为未知的明日而担忧,也不为潜藏的危险而时刻紧张,仿佛只要能跟上他的脚步就能无惧任何困难的气概,实在是具有无穷魅力,让人心悦诚服。
“哎卫哥,你头发这里,是不是蹭上什么东西了”
翡乐至指的是卫洵额角处,那里几缕碎发微长。卫洵扯住几根发丝看来,就见它纯白如雪,在篝火映衬下泛着暖黄的光。
“没事,是我称号影响的。”
卫洵无所谓道,又多了几缕头发变白,正合他慢慢暴露白发的心意。说起来在这方面雪豹倒是比雪貂更方便,季节性换毛哪比得上一直都是雪白皮毛呢。
“你们唱吧。”
卫洵起身,拎着保温杯离开篝火,欢歌笑语声逐渐远去。他站在营地边缘,向东北方眺望,正是丁一急速赶来的方向。
要是丁一真大胆恢复了人形,这会就迫不及待回来夺权,那可得狠狠收拾他一顿才好。
卫洵慢条斯理换了新的手套,他脱下冲锋衣随手扔到一边,只穿着暖灰色的羊绒衫。略显瘦削的身体中隐藏着强大的,亟待发泄的强大力量。
高原的夜晚本该寒冷无比,但卫洵仍觉得热。他刚才吸得阳气太多,身体里仿佛燃烧着一把炭火,即使雪豹离开,小翠不呆在魔虫之球里,没了繁衍者的称号,这股火仍在他体内翻腾,烧的卫洵精神奕奕。
他自从病了以后,有好几年没有过这种精力旺盛的感觉,但好不容易得来的阳气总不能自己泻火再泄出去,卫洵用另一种方式发泄精力。
比如痛扁小丁一。这场面恐怕会太血腥,所以他才远离人群,省的待会揍不尽兴。
卫洵安静在冷风中等待,篝火燃起来时大致是九点左右,再加半个多小时就快要到十点。月凉已经升了起来,明亮月辉洒落,如银子般铺满群山大地。在没有灯光的荒野,光是月亮的光就足能照亮前路。
卫洵居高临下,看到一道黑影在山路峭壁上奔跑,它动作矫健优美,奔跑时四肢优雅舒展,月光映在它银白色的皮毛上,如落下一层霜雪,看起来宛如雪山中的精灵。
它的身影很快被山石遮挡,以卫洵的角度再看不到了。但卫洵却是罕见惊讶睁大了眼。
这月光下奔跑的兽影分明是雪峰啊
它怎么会和丁一的感知重合了
卫洵条件反射往前几步,却找不到雪豹的踪迹。他之前为了映证自己是否真更懂雪豹肢体语言,切断了与雪峰之间的血液联系,竟真不知雪豹离开后是去了哪里。
它怎么会跟丁一碰到一起难道说
卫洵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掠过一分杀意。他感知到丁一正飞速接近,越来越近,不过几个呼吸间,只听一阵微不可闻的奔跑声,银白猛兽踏月而来,它跃下石壁,缓步走到卫洵面前。
卫洵迅速打量了雪豹一番,见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它不是被丁一控制或挟持,心里松了口气。
雪豹却也在大量卫洵,之前卫洵的连番拒绝似乎仍被它深深记在心中,雪豹的动作多了几分试探,兽眸紧盯卫洵的表情,缓慢地向他走来。
就像是电影中的慢放,它动作间身上肌肉如山丘起伏,银白长毛在月辉下仿若水银,那银光顺着脊背一直到毛绒长尾的尾尖,分外华贵优雅。
这场景实在是极美,就算雪豹叼着它的猎物,也只是更添一番睥睨野性,更显得气势非凡。
咳,如果它的猎物不是一条小黑狗的话,这实在是副难得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