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粒拼命喘息,胸腔涨痛,几乎裂开了一般。
然而他不用隔着人群,就能看见她的笑。
那一座刚刚搭建好的积木神庙落在他颊边,每一根神柱折射着绯红色彩,灯光穿过积木精细的缝隙,许粒能窥见里头若隐若现的一尊红碑神像。
可他知道,这座神庙是只是美丽的装饰,没有任何信仰与供奉。
真正的绯红神庙在他的一米之远。
触手可及。
许粒觉得痛死也值得。
倒是阚如意被他吓得不轻,她是个最受不得激将法的姑娘,偏偏许粒不怕死地挑衅,她一个冲动摔了模型,懊恼无比。既然她赢不了,许粒这个卑鄙小人也别想取胜,她刚要把人拽出比赛圈,谁知道他那么弱,被勒一下就不行了。
像是她恼羞成怒故意谋杀他的
偏偏那坏女人还在边上观战。
她还摸了卑鄙小人的脑袋
可恶
双马尾一阵委屈。
许粒就是小妖精,迷了她哥还不算,还要迷她大嫂
双马尾跺了跺脚,也不屑于解释,气恼地跑了。
绯红叫她,“来都来了,不如当个伴娘”
“不要我就是来捣乱的哼”
双马尾盖上兔子兜帽,气冲冲地跑了。
绯红不由得失笑,低头吩咐一人,让他跟着小公主,免得她气得狠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还爬不起来的那种,那就搞笑了。
“好了,诸位”
绯红击掌,笑吟吟地说。
“冠军已决出,劳烦大家等三十分钟,婚礼重新进行”
紧张的比赛气氛被她的笑声驱散,场上重新活络起来。
对啊
这可是一场世纪婚礼,还是半路换新郎的那种刺激
虽然输了比赛,但爆棚的参与感仍旧让大家兴致高涨。等侍者撤下比赛用具,重新布置了喜糖、酒水、甜品等,青年男女一边议论比赛,一边羡慕新郎,颇有几分不打不相识的意思。
倒是阴差阳错促成了好几对小鸳鸯。
绯红偏头问,“秘书呢让他过来帮忙。”
伴郎忍笑,“阿黄哥可能是有点受伤,正在角落里反省。”
秘书夹在一群积木高手当中,脸绿完了全程,可怜得连放个屁都不敢。
他嫁入豪门当小娇夫的梦想当场破碎了
简直是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呜呜呜
他就不该自取其辱
还好,许粒获胜,他也算投资对了这是秘书为数不多的安慰。
伴郎拍他的肩膀,“阿黄哥,别伤心了,红姐让你过去帮忙”
秘书捂着胸口,虚弱无比,“你跟我替金董说一声,我内伤严重,恐怕要请个假”
他打工仔也有尊严的
他要逃离这社死现场给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他的心理创伤
伴郎“红姐说,今天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你发双倍年终奖,你确定要请假吗。”
双倍年终奖
卑微打工仔满血复活,大手一挥,义正辞严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要请假了宇宙不爆炸,打工人不需要放假你肯定是听错了而且金董待我恩重如山,她大婚之际,正需要各方应付,我怎能临阵脱逃那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伴郎“”
行吧,连文绉绉的话都出来了。
你确定你不是馋那双倍年终奖吗
此时绯红领着许粒去了后边的房间,医生给他做了简单短暂的检查,不赞同地说,“小先生的手正在恢复期,要温和养着,适当锻炼,像今日这种积木也可以玩,但要适度,不要过激,否则还是会有后遗症。”
小、小先生
许粒听话只听自己的重点,他头一回被人这样喊,柔情蜜意蓄满心窝,耳朵立马炸红,而他前一周才剪了头发,发茬短而刺手,根本遮不住这一抹羞。
“还有膝盖,伤得比较严重,今日之后不要过多行走,注意休息。”
医生咳嗽了声,委婉地说,“金董新婚燕尔,也要注意,不要让人跪太久了,膝盖会坏。”
许粒大为羞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