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几人听着声音往前,走到一家正在收拾家具的院子门口。
“老袁,你把那个床往外挪一挪,等会儿收家具来了容易搬。对了,还有这几把破椅子也一块搭上,到时候让他一趟拉走,省得麻烦”
刚走近,他们就听到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大嗓门,指使着旁边的中年男人搬这搬那,她自己也气喘吁吁的拎着两把椅子放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放下后抬起胳膊擦了把汗。
“呼,累死我了,杀千刀的可算是拾掇完了,这一件件破家具咋这么沉,老娘的腰都要断了。”
中年妇女随便擦了擦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的。她一边用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纸板扇着风,一边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几人。
当看到洪海身上的皮草和大金链子时,女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她立马站起身走过来迎接,脸笑成了一朵花“哎哟,是古玩店的老板吧,来来来,快进来。我把家里的老物件都给您拿来,您随便看,甭管看中了啥我们都卖。”
说着招呼闷着头干活的中年男人,“老袁,还不快给客人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洪海打量着空旷的院子和摆着一大堆的家具,“怎么现在就开始收拾起来了”
“嗐,主要是那个收家具的好几个月不来一次,我们自己又运不走。这不很快就要拆迁了嘛,我们提前收拾完,打算去闺女那里住一段时间。”
这时候中年男人把茶端了过来,听到后闷声道,“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闺女那里地方小、不好住人,女婿估计也不乐意。”
“他凭什么不乐意我生她养她二十多年,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去了他们家做媳妇,我还觉得亏呢。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小燕嫁过去的时候彩礼钱才给了五万块,可真够抠的,还不够她弟弟盖新房的钱。”
中年妇女撇了撇嘴,“怎么,我还不能过去住一段时间啊,又不是留在那儿不走了。再说这么多家具,到时候谁搬死沉死沉的,你搬的动吗你”
女人对着丈夫翻了个白眼,那大嗓门刺得几人耳朵疼。
徐泽烦躁地站起了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迈开长腿去门口等着了。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我先给小燕说一声。咱们也不好白住,该付钱的付钱,丽芬,你给她转两千块过去。”
“我转个屁这都是我儿子的钱,谁也不能动。”王丽芬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谁动这钱我跟谁拼命”
云舟几人在旁边听得直皱眉,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重男轻女的老思想,她这女儿可真够倒霉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置喙,洪海打断两人的话,“行了,别废话了,有什么老物件赶紧拿出来吧。”
王丽芬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回房拿东西去了。
男人走到门外沉默地抽着烟,薛一凡和洪海则大致扫了几眼院子里的家具,东西还真不少,有大圆桌、圈椅、条凳、小木凳、茶几、衣柜、床头柜,房间内还有大床没搬出来。
有年头的家具基本都是实木的,不过实木也分三六九等,硬木的价格要高于软木。一般按照材质高低排列为一黄黄花梨、二黑紫檀,三红老红木、鸡翅木、花梨木、四白楠木、榉木、樟木、松木等。
洪海在几件家具中翻了翻,发现这家用的是最普通的老榆木,不属于中高档木材中的任意一种,又因为年代久远还有不少虫眼和干裂,在家具里面根本不值钱。
他用湿巾擦了擦手上的灰,感觉没必要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