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只看我抖腕的动作就能看出我用的剑法,有点眼力劲”
南八又赞了一声,还想再嘱托他几句,却见应飞扬已踏步上前,木剑在手上轻旋,口中低吟“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眼见应飞扬边走边吟,脚步轻缓,周遭气流却是向四周窜动,仿佛的空旷的广场突然被塞的充盈,将空气挤了出去,清晨的阳光透过突然显得狭窄的门楼,在应飞扬身后拖出了长长的影子,南八仿佛感觉,应飞扬每走一步,身形就大上几倍,脚步挪移间似乎要将门楼都踩到脚下,就像是有只上古巨兽被封印在应飞扬体内,此刻正要破体而出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一顿足,应飞扬若背生双翼,扶摇直上,周遭气流如海潮一般向外狂涌,仿佛他一跃之间,激起了滔天气浪一般
“噌噌噌”伴随如鲸歌龙吟的声响,应飞扬长剑划动,纵横开阔,似要破辟天地,割裂阴阳,在空中弥漫出强横不羁的剑意,在场众人皆被吸引,抬头仰望那道潇洒身影,连李教长浑浊的老眼也闪过一抹惊异。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刻字电光火石,只在一瞬,应飞扬缓缓落地后,石屑才纷如雪下,露出傲然卓绝的三个大字“应飞扬”。三字写得极大,占了石碑一半之地,将其他名字尽数挤到一边。字体率意随心,笔画转折处却又尽显锋芒,仿佛有生命一般,要撕破石碑的桎梏冲上九霄
“好字,好剑意”李教长双目放光,如捡到宝一样大声赞道,在场人声也已鼎沸,纷纷议论这应飞扬是什么来头,一时间应飞扬的名字竟是如人人传诵一般,此起彼落。
应飞扬微笑向李教长还了一礼,走向目瞪口呆的南八道“南兄既然瞧我顺眼,我也说句交浅言深的话,鲲溟剑法剑意取自庄子逍遥游,鹏抟九万,水击三千,绝云气,负青天。这才是鲲鹏,鲲鹏是世间最不羁的庞然巨兽,鲲鹏的意志是超脱一切,无拘无束,纵横天地,逍遥自在。向南兄为了投机取巧,自缚手脚,如何能将鲲溟剑法剑意发挥南兄若是不愿改下性子,那就最好换套剑法”
一番话直指人心,南八呆住了,眼露迷茫之色,又若有所悟。
“说得不错,他确实不配用凌霄剑道的剑法。”一声恶意的嘲讽,一道狂傲的身影,从南八身边擦身而过,南八掌中一空,手中乌木剑竟在毫无反应间被那人夺走,南八伸手阻拦,但那人去势极快,只摸到一抹破碎的残影。
“任九霄”在场一些弟子认出来人,情不自禁的喊出。维持秩序的弟子见他来此冲撞,意欲阻拦,任九霄不变向,只一提速便从他们合围中破出,从直奔天榜而去,身形带出了破空的锐风,箭一般拔地而起,带着箭出不回的决然气势直上云天。
任九霄腾跃至天榜之前,空中只见剑光闪烁,锐气横空,将晨曦划割成碎片,只锵然一声,却已出了无数剑,剑光只在一瞬,晃眼间便已停止。而任九霄身形并未下坠,反而再次上冲,天神般停立在了门楼之上,任阳光将他的影子投在下面众弟子仰起的脸上。
“装腔作势,连一画都没刻。。”石板仍是光洁,并未增加新的剑痕,一外门弟子不忿的嘲讽时,任九霄利落一个转身,顿足间,光洁石板上石屑激起,在应飞扬名字上露出五个张扬透骨的大字。
“任九霄誓败应飞扬。”众人顺着字连着念下,接着一片哗然,又齐齐转头对向应飞扬,皆暗道这应飞扬是什么人物,竟然会被这位掌门亲传的天才弟子针对
应飞扬却无视众人目光,对任九霄悠悠道“好一手射日剑法,用射金乌之箭猎鲲鹏,确实也是合适,只是不知任兄何时改了名作任九霄誓败我听闻高手都是以不败求败为名,任兄这般起名,倒也有几分高手气象,果然是剑中奇葩,想法非我等所及"
场下闻言,一阵哄笑,任九霄脸露怒意,却是一闪而过,不动声色道“你若仍是靠嘴皮子使剑,再让你多说两句无妨。”
“任九霄,这是外门弟子的试炼,你来捣什么乱”李教长见他目中无人之态,心头不快,扬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