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的这场合籍大典终究是草草收场,参与的弟子全部立了誓,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对外只说,拂知剑尊想要结成道侣的小弟子,不慎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对外是这样一副说辞,但外人信或者不信,就是他们的事了。
自那晚之后,拂知就将自己关进了苍梧峰,连着一个多月都未曾出来,庄呈几人担忧他来过几次,但也被拒之门外,只得到一句平平静静的
“无事,劳师兄师姐挂心。”
大殿内。
拂知在里面足足歇了一个多月,才慢悠悠的开始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这里没有外人,阿软愁眉不展的飞出来“主人,你刺殷岭西那一剑之后,他的恶意越来越高了,虽然收回度没有变,但恶意几乎要回到原点了”
“您到底怎么想的啊”
而且至净骨少了温和的镇骨,只剩下了杀骨,每每月圆发作起来,简直和每十二年一次的阴年阴月发作的模样差不多。
阿软在碎碎念。
拂知不知在没在听,慵懒地将手里的话本子翻了一页,这一页上赫然写着两行字
痴情郎悲痛欲绝斩断情根,负心汉满身狼狈悔不当初。
他赞叹道“写的不错。”
阿软团子炸了“主人”
拂知笑了,将它抓过来在手里揉了揉,他掸掸纸页,“只不过话本子写的再精彩,也没有算计人心让人沉迷。”
一个月前的那场大戏唱罢,歇了这么长时间,也该下一场了。
他起身换了件衣服,拿上断尘剑,直奔刑峰而去。
刑峰,执法堂所在之地,处罚之所,无论大小刑罚,皆有执法堂按宗规礼法来定,若无正经的理由,旁人不可逾越。
几百年来,拂知从未踏进刑峰一次,倒不是说从来没有犯过错,只是有些不痛不痒的错,在顾眠凉以及他几位师兄师姐的袒护之下,给抹去了。
执法堂众长老一直对此多有不满,直到之前拂知宁愿背上不伦之名,也和自己弟子要结成道侣的事,险些将这些固执的老头气晕过去。若非庄呈强行拦住,恩威并施,这群人简直恨不得要将拂知亲自抓来受刑
拂知停下,抬眼看着前面写着执法堂三字的大殿,微微朝守在殿门两侧的弟子颔首,“拂知,请受剑阁之刑。”
守门弟子神色当即一变,“尊上您稍等。”
他匆匆朝大殿里走去,转身的那一刹宛如见了鬼似的,剑阁之刑守门弟子极轻的打了个哆嗦,自去禀报了。
很快,以大长老为首的一众长老就出现在了拂知面前,大长老眯着眼,“你要请剑阁之刑”
他冷笑一声,拂袖道“老夫可不敢给你用刑。”
拂知持剑行了一个晚辈礼,垂眼道“师兄那边长老不用担心,一切是拂知自愿,和执法堂无半点干系。”
大长老打量了他一眼,“那你觉得自己要受剑阁的几等刑罚”
剑阁之刑是所有刑罚中最为严苛的,其中按照残酷等级又分为十三等,每一等,都会叠加上一等的刑罚。
见拂知不语,大长老冷笑声更重,他道“老夫给你算算”
“第一罪,无视宗规。”
“第二罪,师徒乱伦。”
“第三罪,抹黑宗门声誉”
“第四罪,牵扯魔族,”大长老一双鹰眼眯着,手中拐杖指向拂知,喝道,“按宗门礼法,你当受剑阁第八刑”
“你认还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