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天后庙。
置身在这里,林权很扎眼,毕竟来天后庙的不是参拜的渔民便是游客,所以很少有人穿正装。
林权是个很懒的人,所有的衣服都是去裁缝店裁制的西装。在国外大牌位进入香港之前,华人上层出席宴会的正装都是去裁缝店亲自订做,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上海裁缝。那时,一个手艺精湛的裁缝拥有的人脉也相当广泛。
“二哥,老道来了。”
推开禅房的大门,是红光满脸的李道德,看来这几天他在吕家过得还不错。
“林先生,我来了。”
林权没有抬头,专心致志地为一只水杯倒着茶水,“道长,请喝茶。”
李道德可不敢在林权面前拿捏,“林先生,我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就简单的给你说些我掌握的情况。我怀疑吕和可能真的想送股份给马啸天,他好像真的很在乎他这个大哥。”
“那马啸天呢?”
“说不准,可即使马啸天心有不轨,若吕和一直这般良善,只怕也难以生乱。”
林权却笑了,“道长,你只怕小看吕和了吧。日军占领港岛,当时的港岛即使英人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更何况是从广东逃难到香港的吕和?可他竟然能和RB人做起生意,甚至还赚了几百万,虽然这几百万最后化为乌有,但一个敢和贪婪又凶残的RB军人做生意,还能大赚的人,他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吗?”
李道德不由有些愣,“何止是不简单?只怕是心计,胆略,气魄缺一不可。”
“现在虽然不明白吕和在搞什么把戏,但只要往后看,总能看出结果。”
李道德点点头,同意林权的说法,“既然我要长期在吕和身边留下,日后再出来见你未免就有些不保险了,林先生想要我做什么不妨现在就给我交个底吧。”
“其实我对道长并没有什么要求。”林权脸上挂着和善的玩笑,“只要把局面搞乱就行。”
“林先生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看来这一百万不好拿呀。”李道德眉头一皱,意有所指。
林权笑了笑,算是默认......
天后庙的钟声再次响起,不知是哪位大豪客敲响钟声在祈福。
一向凶憨的林光皱着眉道,“二哥,你就真的这么信这个老道?说不定他出了这个门就把我们给卖了。”
“人心如浮萍,上下起伏,来回变换,不可捉摸,世上哪有那么多十足把握的事情?”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您不是已经在那里埋下阿远这步棋了吗?干嘛还多此一举用这个老道?”
林权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一脸自信,“李道德要想为自己谋取好处,也只有把这池水搅浑才能浑水摸鱼,在这点上我们的利益一致。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蠢事。现在,让我们去见识见识吕家的二少爷吧。”
......
“阿滔,这么早你就要去上班?”马啸天放下报纸,面带关怀,“你不是嘉华酒店的副总经理吗?再多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