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弃的目光在金龙具有锋利感的俊美容颜上久久的停留,眼珠久久不动,只有眼睫随着对方眼中映着的火光跳动跟着轻轻颤了颤∶"龙津,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是什么"
"接下来不要随便去太远的地方,不要随便行事,如果遇到陌生的东西,你可以在海螺中告诉我。"燕弃想,他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得到这条龙,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觊觎,被别人俘虏,不管是身心都不行。
龙津以前答应了小皇帝很多次,这一次却没有直接答应,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他用一种陈述的口吻说∶"燕弃,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说过好多次。"
一开始的时候是要求汇报地方,接着又规定了他回来的门禁时间,现在又不让他去太远的地方,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自由好像被这么一步步收缩了。
作为一条向往着自由的龙,龙津觉得不能再这么纵容燕弃下去,他开始讨价还价∶"什么叫做太远的地方呢,对你来说,从皇言的北城门走到南城门都要足足两个时辰,出京城就更远了。"
皇帝如果乘坐马车速度会快一点,要是策马狂奔,那就能更快一点,两个时辰之内不仅能出皇官的大门,还能直接的离开京城的大门,但差不多也就是这么点距离了。如果他们要从京城前往肃州,又或者是幽州,那就要更远的距离。
那些幽州的难民从自己的家乡奔赴到京城,足足走了好几个月,但是对于龙津来说,两地之间也,就是一个时辰的事,他之前每日要出去许久,主要是捉鱼,还要找难民,给他们依次分批投食观察,耽误了大量的时间。
龙津难得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你不能用这么含糊的话来要求我,而且人和龙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在燕弃身边,其实龙津很少用自己完整的龙形,燕弃被对方带着走的时候,要么是眼睛埋在对方怀里,要么就是根本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等双足站稳落地,龙津往往早就化作了俊美男子的模样。
燕弃知道龙津很强大,也知道对方是金龙化形,但是对人龙之间的差异,一直都没有太过深刻的认知,直到他刚刚听到龙津说那一句话,对方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你要知道,人和龙本来是不一样的。"
燕弃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用锤子狠狠的砸了一块,好像在这一瞬间,他所有的阴暗心思都被曝光在了阳光底下无所适从,无所遁形。
明明现在这个局面,他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如果时间久了,就算是感情识钟的人,也肯定会察觉到异常,但是他用的是软刀子割肉,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按照燕弃原本的计划,就算对方察觉到了,也会因为积攒的感情或者是龙喜的存在舍不得做什么。他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发现得这么早。
不,燕弃早知道龙津并不是傻子,正相反,对方敏锐的要命,这条龙拥有的是野兽一般的直觉,直接、冲动,是他最难以招架的直觉系动物。
他应该知道迟早会有这样的一幕,也应该巧言善语,四两拨千斤把话题挪过去,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龙津方才那句话,燕弃一时间陷入一种自弃的状态中,什么虚伪的话都说不出来。如果是说假话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被这条龙看穿,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是我思虑不周。"燕弃道,"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拿我的忧虑自以为是的捆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