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康宫。
“母后,您还是帮帮儿臣吧”端成公主眉心的川字纹愈重。
生了晋康县主后,她就气虚血弱。
时常生病。
一直精心调养着身体,故而不太进宫。
怕一来一回,折腾病体。
二来也怕过了病气给太后。
可她就生了晋康县主一位女儿。
养儿一百,忧心九九。
虽然她不赞成子女再嫁入皇家,可拗不过女儿的心意。
这不强撑着精神,进宫拜见母后。
“她那个心思城府你不知”
太后的眸光如冰,亲母女之间也不用藏着掖着。
先帝崩逝后。
端成公主守了三年的孝,自然耽误了她的婚期。
在太后跟前多侍奉了几年,更是明白太后的性子与老谋深算。
“儿臣原本是不许的。”
说这话时端成公主露出了深深担忧。
可知此话真心。
她自出身宫廷,旁人都道是金枝玉叶,生下来就是人上人,天生富贵,被众人捧在手心的。
可谁知这皇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她们不过是养在这牢笼中的金丝雀,半分自由都没有。
她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再入宫廷。
宫墙中的污秽
哪里是月儿单纯养在府中的闺阁女儿能熬过去的。
她极力反对,可近来月儿哭闹痴缠的厉害,她怕再反对只会伤了母女之间的情分。
做父母的哪能不为子女考虑。
如此,只能进宫来求一求母后。
都是做母亲的。
母后或许也能理解她的苦心。
“既然不许,又为何进宫来求哀家你身子骨也不好,
入冬后天寒,你也任由着她胡闹。”
太后轻叹口气。
这个女儿她是最疼爱的,膝下的外孙女也是视若掌上明珠。
可想嫁给太子为侧妻,实在不算易事。
晋阳帝不是她的亲子,供奉她为太后也是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怕被世人指责不孝罢了。
尊敬是表面功夫。
实则深深忌惮司马氏。
若不是她让族人痛快放权,做着无关痛痒的官职,晋阳帝怕早就赶尽杀绝。
实则他登基这么多年,也未彻底放下对司马氏一族的戒心。
她的宫人自然很少有拜访之客。
她也不愿前朝的人来,更是加深晋阳帝的忌惮。
如今她欲将晋康县主的婚事定在储君身上,且不说其他,晋阳帝怕是会多想。
司马氏一族如何,她比谁都明了
此事若想成功,绝非是容易的事。
还需筹谋。
“儿臣何尝不知。只是儿臣不愿拂逆儿女的心意,日后嫁了人,她当了母亲,但愿能体谅做母亲的难处。”
太后宫里的明火燃着,却温暖不了端成公主,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才止住了。
太后手中缓缓拨弄的佛珠才搁置下来。
“来人,将雪燕羹端上来。”
太后终于松了眉间的冷色。
化作忧心忡忡。
若是端成软弱,晋康县主的婚事的确是她得心事。
“你且回去,此事哀家尽力一试吧。”
等端成公主喝完了血燕,她便催促着端成公主出宫,等下时辰晚了,寒风就要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