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镜还不知道只是一个晚上的功夫,自己写乞儿最大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事实上,他现在正站在京洛大学的校门口,被一大早跑过来催稿的许晓明逮了个正着。
本来京洛大学这么大,就算许维新想找人也至少得花上小半天的功夫,但谁叫今天这事儿就是这么巧,当时乔镜正好要去校外看房子,那位中介人就等在校门口,一见面就问他“您是乔镜乔先生吗”
乔镜点头了。
然后他就被刚进校门的许晓明给逮到了。
“乔先生,”幸好他还牢牢记得许维新的嘱咐,没当众把乔镜的笔名给说出来,“我是许晓明,就是之前每周都给您写信的那位您看,咱们要不要去旁边的茶馆里坐着聊聊”
在这种情况下,看房肯定是不可能了。
乔镜也只能和中介约定好别的时间,但他没有同意去茶馆,那里人太多了,最后两人来到了校内一处僻静的小亭子里坐下,开始商讨稿子的事情。
“乔先生,”许晓明已经看出来乔镜的年纪肯定比他小,但因为之前许维新说过一定要对晏河清的态度放尊重,他还是客客气气地采用了敬语,“您的大作乞儿在报纸上连载的反响很好,报社基本每天都能收到读者给您写的信,我都帮您整理出来了,您可以带回去慢慢看。”
他把背包里的信倒出来,在石凳上堆了满满一沓。
乔镜垂眸翻了翻,随后点头感谢道“谢谢,许编辑有心了。”
他确实很想知道读者的看法,因为这还是乔镜第一次用纸笔写,还是只有两万多字、内容更趋向于传统文学的短篇。
说实话,他的文字能不能被这里的读者们接纳,乔镜心里也没底。
这个时代虽然山河破碎国家动乱,最近民间还有传言说马上就要打仗,闹得整个北方都人心惶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也同样是一个文坛大师和英雄豪杰辈出的年代。
单是京洛大学的这些教授们,基本都拥有着辉煌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生平履历,若是放到百年后,绝对是每一个拉出来都能上教科书的水平。
“所以,”许晓明咳嗽一声唤回了乔镜的注意力,他稍稍加重了一些语气,“乔先生,距离您上一次给报社投稿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乞儿的大结局下周一也即将在报纸上发表完毕,所以”
听他说到这里,乔镜的内心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说,这么长的时间,您应该已经存了不少稿子了吧”
许晓明一脸期待地问道。
这位年轻的编辑还太过天真,即使有长辈的叮嘱,也远远不明白这世间人心究竟能险恶到何种地步。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给乔镜写了这么多封信但对方却基本不回代表着什么,反而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这次一定不会无功而返。
乔镜“”
一阵寒风吹过亭子,卷起了几片枯黄的落叶。
他的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