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漆黑幽深的凤眸带着一种拼命忍耐的疯狂和执着看着她,仿佛要把她就这样刻进自己眼中一般,嗓音微颤地一字一字道“你可想好了方才的话,我要当真了,若我当真了,那你的手”
他便再也不会放开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便是她以后想反悔,他也绝不会放开了。
他总是担心自己过于浓烈的感情会把她吓跑。
只是,面前的女子不懂,还一次又一次仿佛不要命一般地撩拨他。
恒景觉得,终有一天,他也许真的要把自己的命给她。
时颜瞬间被他眼中那浓郁得仿佛化不开的情绪惊到了,只是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他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分明在微微颤抖。
她的心不禁一软,主动反手握了握他的大手,弯了弯嘴角,故作愤怒道“难得我掏心掏肺说了那么多话,在你眼中难道都只是玩笑话”
话音未落,她就感觉手被人一扯,带动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扑进了面前男人宽厚温暖的怀里,被他紧紧抱住,耳边,只能听到他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道“阿颜,我不是在做梦吧”
时颜“”
您老的力气都要把她的腰折断了,还问她这是不是在做梦
而且瞧他这样子,哪一点像把自己当成臣子,把她当成君主了
这抱人不是抱得挺放肆么
时颜原本还想调侃他几句,然而,感觉到男人高大俊挺的身躯竟然在微微颤抖,她终是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伸手回抱住了他,悄悄把有些烧红的脸颊往他的肩膀上埋了埋。
虽然她作为女帝时,流传最广的是她沉湎美色、荒唐淫逸的名声,但那都是假的啊既不走肾也不走心。
因此,现在这情况,她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
就在这时,她透过男人的肩膀看到不远处的大门处,有个小脑袋悄悄伸了进来,原本满脸的忧愁,在见到里面的景象后立刻转变为说不出的欣喜,立刻就缩了回去。
顿时就有些不自在了,轻咳一声,想把面前的男人推开,却发现,推不动。
不禁有些羞恼道“你抱疼我了”
面前的男人似乎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轻轻松开了她,一只手却还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松松地揽着她的腰,低头看着她,那神情,分明还带着一点如在梦中的恍惚,“阿颜”
时颜发现,还是听恒景叫她“阿颜”时感觉最自然,只是,这个称呼同样也阔别了快十年了。
看着他的神情,她心头微软,道“恒景,我说出口的话就不会反悔,我也不需要你把我当成君主,毕竟,我如今已经不是了。
你愿意帮我救薛寻,我很高兴,不管能不能成功,我总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面前的男人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不满意了。
时颜忍不住暗暗撇了撇嘴。
呵,男人。
不管他嘴上说把她当成什么,忤了他的意,他说不开心还是不开心。
“欠你人情还不高兴啊”时颜瞥了他一眼,道“你不妨与我说说,你对我避而不见的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你对西南道叛乱这件事,都是什么想法”
她还有件事没有与恒景说。
她与恒景说了那件事后,他定是会生气,而且会是不一般的生气。
在那之前,还是先撸撸虎须,把他先撸温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