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渊悄悄抬起手来,摸了摸林雪旷的脸,他心头各种情绪纠葛涌动,又是仇恨愤怒,又是嫉妒欲狂,恨不得将林雪旷身上属于那个人的气息全部抹除掉。
谢闻渊着魔似的低下头,去亲吻林雪旷的嘴唇,一路向下吻至锁骨,被领子挡住了,于是他解开衣扣。
这一连串的动作竟好像如此熟练,甚至连林雪旷胸口处的那道疤,他都觉得
谢闻渊猛然定住。
他好像忽然惊醒了一般,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谢闻渊不由想,我这是疯了不成
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林雪旷的衣扣已经被他解开了几颗,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道刀疤,由于其他的地方肌肤雪白如瓷,这疤痕看上去反倒更加触目惊心。要是再偏一点,恐怕就得没命了。
谢闻渊敢肯定,最起码在他们分别之前,林雪旷是没有这道疤痕的。
经过刚才那件事,他的酒意也彻底醒了,总算把自己满腔该有不该有的杂念都压了下去。
谢闻渊定了定神,去拿了条热毛巾过来,仔细帮林雪旷擦了擦脸和脖子,又珍重而缓慢地一点点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抱着被子给林雪旷盖上,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走出卧室,关上门,失魂落魄地来到卧室外面的小厅里,然后一下子跪倒在了沙发旁边。
谢闻渊几乎脱力一般趴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手臂间静了一会,忽然沉沉一拳砸在了地上。
肉体上的伤害仿佛能缓解此时此刻心如刀绞的痛楚,于是谢闻渊机械地一拳拳砸下去,直到筋疲力竭。
月影西移,夜色越来越深,时间点滴而逝,这个姿势并不舒服,谢闻渊全身都有些发麻了,可是他不愿动,也不愿去思考任何事情,只是觉得伤心欲绝,仿佛疲惫的快要死了。
于是他就一直这样趴在沙发上,中间还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但因为满腹心事,睡的不沉,因此隐约有些朦胧的意识。
那无比真实的梦境,又一次出现了。
梦里,还是这间别墅,还是二楼卧室外面的小厅中,他隐约听见卧室里有什么动静,于是走过去,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谢闻渊看到,有个人正把林雪旷压倒在床上侵犯,他怒不可遏,立刻过去阻止,天旋地转之间,却又发现,那个人竟然就是自己。
他正两手攥着林雪旷的手腕按在床上,俯身看见对方脸上的痛苦与憎恶,那含泪的眼,那蹙紧的眉,那隐忍咬住的唇,他觉得心里很难受,但却赌气似的,动作愈发激烈。
得偿所愿,却无法感到欢愉。
这人的呼吸温度心跳都真真切切地被禁锢在怀里,却又那么虚无,每一回的强求都如同一场凌迟。
越是亲密的接触,他就越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厌恶,这一刻谢闻渊清晰地意识到,林雪旷恨透了自己。
他吓得醒过来,才发现是梦。
可为什么总是做这样的梦呢而且每一回都如此的真实而清晰,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黑暗中,谢闻渊缓缓皱紧了眉头。
一直睡到半夜,林雪旷醒了。
谢闻渊给他擦脸换衣服,甚至好像还亲了他,这些林雪旷都隐隐有一些感觉,但因为一切在上一世的生活中都曾经无数次地重复,实在熟悉的都要成为了一种习惯,因此林雪旷当时没生出任何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