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说得没错。”
“什么?”真是齐相邹忌!那爹还训斥苏秦干嘛?”淳于方惊得退了一步。
“虚以实之,实以虚之。”
“爹告诉你,大王已经开始对邹忌有所猜忌,以他聪明才智,自然也心生警惕,所以,苏秦这家伙说的没错,他要敲打敲打为父。只要齐国无人有取代他相位意图和能力,大王也只得对他睁一闭一眼。不只能隐忍不发,”
”可是爹,无凭无据,光凭猜测,也不好认定就是齐相所为?
“呵呵,”淳于髡将手放下,话说仰看儿子的脸,让他脖子还真有些累。
“你以为那紫袍之人是谁?”
“爹,你知道?
“爹可以肯定,这人应该就是齐相府最得意的心腹干将公孙阅。”
“爹,此人就是那个设计赶走田忌和孙膑的那个相府第一谋士?”
淳于髡点点头。
淳于方不禁问,“那他怎有能力在王宫私会朱掌柜?”
淳于髡鼻子哼了一声,“你忘了,齐相的长女正是大王最得宠的邹妃。”
淳于方这才终于恍然。
就听他父亲沉声道,“方儿,从即日起,你派心腹之人日夜守在相府门口,留意相府动静,尤其是人员出人。”
“爹放心,孩儿一定办妥!”
“至于苏秦、孟胜还有庄穷他们不要透露半个字,知道吗?”
“孩儿谨记!”
……
等淳于方离去后,已是半夜三更。
淳于髡依旧伫立窗前,也不知站了多久,望着寂静苍茫的夜空,喃喃自语,“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邹忌啊邹忌,三十年前你我是良友,三十年后却为仇敌,若为个人,老夫可以忍,但为齐国,老夫唯有和你奉陪到底!”
言罢,他默默关窗,熄灯离去。
不料一墙之下,他这一番深夜独白,早被墙跟暗藏的一人听得清清楚楚。
苏秦提起裤子,发了好半天呆。
夜里出来撒泡尿,竟然就听见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哇,自己太有才了,果然猜中了,好个奸相,不仅想害夫子,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不行,我不能让这小老头孤军奋战,就算不是他女婿也要帮他!
他对着夜空猛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