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苏秦发现自己成了山顶洞人,后背和前胸更催悲的被两块木板夹住,身边还俯视眈眈的蹲着一只吊额大虫,所幸这个神秘的中年人笑容一团和气,令他心安不少。
在交谈中得知,这只雄性老虎是这中年人从一个猎人手中用件衣服换来的,从小养到大,今年已经四岁了。
苏秦坐在用松木制成的榻上,心有余悸的看了老虎一样,老虎懒洋洋趴着地上,默默啃着一块鹿骨。
中年人却一直没有介绍自己的来历,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也没有问苏秦和孟胜的名字及来历。
这人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显示出了贵族子弟特有的涵养,苏秦心里对这位中年人的身世,越发充满了好奇。
苏秦接过他递来一碗鹿肉汤,一边用木勺搅动,一边随意的问道,“先生为何孤身一人住在这荒郊野外,宁肯与兽为伍,也不愿与人同居?”
中年人长发披肩,静静的看着苏秦,“你喝完这碗肉汤,最好睡上一觉,起来若要解手,可唤你同伴。”
说完这句话,他对地上的老虎叫了一声,“阿吾”,那老虎立刻像只猫似的紧跟着他身后走了出去。
洞外残阳如血,已近黄昏。
……
苏秦将肉汤喝完,擦擦嘴,浑身有一种慵懒的感觉,洞外幽幽传来一阵笛声,让他大脑顿时清醒起来,这中年人还真是一个雅人。
他咬着牙起床,扶着墙壁借着洞内松明子的亮光,慢慢挪步出去,洞外的树林被夕阳染上一层金色。
一个沉照的身影,坐在青石之上,背对着苏秦在吹笛,看他肩膀上隆起的纱布,原来是孟胜这家伙。
苏秦嘴角笑了笑,慢慢走到他身边,扶着石头坐了下来。
他也没有说话,抱膝静静听着,头顶有无数的飞鸟掠过长空。
离他们不远处,在一处干枯的水泉畔,中年人也抱膝坐在石头上,静静听着这笛音,他闭了闭眼睛,对着天空长长一叹,落寞又倔强。
……
良久之后,笛声沉寂下来。
孟胜将铁笛收入怀中,斜斜一个懒腰对着苏秦笑道,“这里风景不错。”
“你伤没事吧?”苏秦问。
孟胜摇了摇头,“对我们习武之人来说,这一点伤只是家常便饭,怎么样?那人对你说了些什么?”
苏秦颇为挫折地摇了摇头。
孟胜用手敲了敲苏秦胸前的木板,耸着肩膀哑声笑了起来。
苏秦脸板得像一块木板,出手在孟胜肩膀用力按了一下,孟胜故意惨叫,哈哈大笑着躲开了去。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七八天过去了,中年人看来是一个医术高手,苏秦身上的肋骨很快愈合起来,虽然骑马还有一些疼痛,但走路应该是没有问题,而孟胜肩上的伤好得就更快了。
今天晚上他们吃的是野山鸡,显然又是那只老虎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