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相国公仲侈中风的消息,象花粉一样传遍了整个韩国都城。
新郑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谈论此事,不少人暗暗拍手称快。
这日韩威侯亲自带着太医去相府探望,等进入公仲侈的卧房时,在相府家人哭哭啼啼的氛围中,他震惊的发现一向精明世故的公仲侈此刻目光呆滞,口水象三岁小儿般沿着嘴角蜿蜒而落,他却浑然不觉,痴痴的看着天花板。
看到他这个光景,韩侯心里一阵冰凉,这人恐怕是要废了呀,不过心里,也莫名松了一口气,公仲侈生性保守,将前相申不害的变法成果弄得七露八落,自己早有重振朝纲之意,他这一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王宫,韩威侯立即召集文武百官,开了一个紧急的庭会,经过和大臣们商议之后,决定任命太子暂代相国之位,若半年之后公仲侈仍未康复,那么再择优选他人担任相国。
……
窗外,雪早化了,飕飕的北风刮在脸上并不觉得冷,因为苏秦的心情特别舒畅,这口恶气总算完全出尽了,也算是为韩国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
若不是公仲侈在背后为薛丰一家撑腰,他那个压榨工奴血汗的黑心铁矿能在韩国维持那么久吗?
而且此人一倒,自己游说韩侯的阻力会大大减轻,只是不知道这代理相国的韩国太子是怎么样一个态度。
他正趴在窗前默默寻思,突然驿馆的小吏在门外急叫,“苏大夫,太子来了,请苏大夫快去门口迎候。”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苏秦赶紧对着铜镜整理一翻衣冠,跟着小吏快步走了出去,还未走到大门口,就迎面看见一个丰神俊朗的华服年轻人,领着一队侍从脚步轻快的向他走来。
“苏秦参见太子。”
苏秦赶紧上前先施一礼,双手立刻被太子韩锐用手扶了起来,展颜笑道,“苏大夫快快免礼,本殿下冒昧来访,还请大夫见谅。”
苏秦抬头,见太子一脸英气,心里便三分喜欢,相对于燕太子姬立而言,这韩太子更有雄主之象。
两人来到客厅,在苏秦再三相让之下韩锐坐了主位,苏秦坐在下首。
驿馆的主管官员亲自上来奉茶,然后点头哈腰的退在廊下。
“苏大天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韩国虽小,在待客之道上却也不比那些大国差。”
在两人喝过一口茶之后,韩锐放下杯盏,对苏秦爽朗的说道。
“殿下客气了,在下在这里住得很好,菜饭都香。”苏秦拱手回答。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苏秦开口问道,“不知太子亲临,是为何事?”
韩锐起身,上前自来熟地拉起苏秦的手,“苏大夫,你我一见如故,在私下里,咱俩以兄弟相称如何?就如你和燕太子姬立相处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