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门检查情况来看,守卫一眼就看出杜成的车队非富即贵,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特殊对待的意思,还是让车队按顺序排队缓缓通过城门。
透过车帘,靠着车壁的陈轸不禁看得一脸肃然,商鞅变法果然是令行禁止,怪不得权贵们深恶痛绝。
众人正在等候进城,突然传来马蹄的喧嚣声,一个身穿大红袍的肥胖男子扬鞭疾而来,路上行人纷纷躲避。
一见杜成的马车,咦了一声,策马来到马车前,“杜成,你小子躲哪去了,害得我好找!”
他用鞭把子敲了敲马车,看不看就探出一手,透过车帘直接抓住了陈轸的衣领,使劲的往车窗口拽。
陈轸痛得闷哼了一声,他刚被固定好的肋骨又被拽得揪心。
坐在一旁的杜成,急忙将这人的手扯了出去,头探出窗外,“甘俅,你怎么毛手毛脚,抓疼了我的客人!”
甘俅一掀车帘,能看见一脸痛苦的陈轸,哈哈大笑,“什么客人,一个病痨子,就是抓死了也活该!”
突见车厢里面坐着的卫婉娘,涎着脸笑问,“这俊小子是谁?运气不错啊,长得比娘们还漂亮,啧啧……”
他话没说完,就见杜成立刻沉下脸,“几天没见,你还是瞒嘴喷粪,我回头要告诉姐夫狠狠教训一顿!”
“别,别,谁不知道我哥最疼你姐,他是最怕老婆的人,哈哈。”
他说这话,又贼眉鼠眼的盯了卫婉娘一腿,呼啸一声就要向城门冲了过去,守城的军士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长戟指着他的脸。
“大胆,我乃甘太师之子,你们谁敢阻我!”甘俅在马上挥鞭喝道。
那守城的什长是一名相貌冷峻的中年人,沉声说道,“依商相律法,任何人进城须验明身份,别说你是太师的之子,就是秦国公子要下马查证!”
甘球坐在马上,“相国?哈哈,你们这几个蠢货还不知道吧,商鞅很快就要滚蛋了,识相点就让开,否则本少爷让你们跟着他一块滚蛋!”
他说着喝马就要往闯,却被那名冷面什长一把扯了下来,士兵们一拥而上将身体颇为肥胖的甘俅用力按在地上,用绳子梱好,扔在城门一边。
那甘俅十几名手下见主子被困,一个拔刀就要冲上来,却被跳下车的杜成伸手拦住,甘估手下知道他是少爷的朋友,更是少爷的亲家,只得咬牙退在一边,不敢造次。
杜成来到那名什长前,拱手说道,“我是前上大夫杜挚之子,这位军爷,我这个兄弟年轻不太懂事,冲撞了各位,我在这里给各位军爷陪个不是,念他还是初犯的份上,请各位军爷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他说话极客气,什长上下打量他,也客气的拱手说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他,但是律法有令,公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我在送入睽睽之下私自放他,那么相国必然不放过我!”
他转身对手下一挥手,“带他回巡城衙门,交给司马大人处理!”
“小子!你死定了,知不知道?敢跟爷斗,你死定了!”
在军士们推推搡搡中,甘俅一路骂骂咧咧,惹得路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