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撸起袖子,在厨房开始煮饭,苏秦淘米,姬立负责洗菜。
而当他弯下腰时,裙摆拖了一地,苏秦擦了擦手上的湿水,连忙将姬立裙子下摆卷起别在腰带上。
两人正在厨房干活,门外突然咚咚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苏秦对姬立作出一个嘘声的动作,拿起柴刀走了过去,对着门板问道,“谁?”
“是我,快开门开门!”
陈轸叫道,语气居然有些失态。
苏秦连忙将门打开,看看他身后并没有人跟踪,松了一口气把门关上。
“发生什么事了?”
厨房门口,姬立提着一把绿色小菜惊疑不定的问道。
陈轸垂下头,似在擦试眼泪,沉默地走进房间,苏秦和姬立对看了一眼,急忙跟着走了进去。
“严栋大哥死了!”
陈轸扶着墙壁喘息地说的。
苏秦出手抖着他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惊疑的问,“你说的可是相府中的严栋!”
陈轸点点头。
他身子靠着墙慢慢滑落,“严大哥上午带一帮弟兄去劫白小弟的囚车,谁知包括他在内的9个兄弟全都死了!”
苏秦木桩一样站着,他还记得在韩国,大雪纷飞的那一天,在长亭之外的那一扬送别!
没想到这一别竟成永诀!
燕太子姬立眼圈也渐渐泛红,那天在雪地下,他也在场,这个身材魁梧的鹰钩鼻大汉给自己印象很深,为人软硬不吃,做事情有板有眼,在金经赵国时,幸亏有了它,几个苏醒才得以脱身,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
屋子里一片死寂,窗外传来厨房里煮的腾腾水蒸米饭,冲击着蒸饭的木板,发出突突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陈轸站起身,揉擦着额头,说道,“现场除了他们,还死了不少大内侍卫,包括侍卫总管黄棠,足足十二条人命,这消灭息像地震一样,整个咸阳城的人都惊呆,街上空无一人,人心慌慌。”
他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说,“比上一次秦公遇刺,更加轰动。”
“那商相国?”苏秦小心翼翼的问,他曾经在相府中住过,自然知道商鞅对严栋极为器重,严栋可以说是他最信赖的心腹之一,可与赵良相比。
陈轸呼出一口气,哑着嗓子说道,“师叔第一时间就去了现场,听取大内侍卫汇报,立刻吩咐巡城司马全城戒严,可是他并没有去王宫向秦公禀告此事,而是回相府,然后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任何人都不见。”
苏秦哎呀一声,“相国应该第一时间去王宫负荆请罪,以免落下口舌让他的死敌攻击,怎么可以躲在书房里?”
陈轸苦笑说道,“我也和赵先生如此劝他,但他让我们滚得越远越好!”
姬立发出一声感叹,“我在韩国时就听见国人谈论变法的商鞅,说他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现在看来这只是世人的误解。”
苏秦将窗户猛地推开,眉头紧锁,不知在看什么,“山雨欲来风满楼,”他自言自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