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起重新被拖回大堂,他臀部上已经血迹斑斑,额头上大汗淋漓,不过表情依旧是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嘴角拧起来像一把锋利的剑。
公孙衍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你大爷白起!”跪在地下的白起昂头挺胸,声如洪钟。
怎么又是这句话?
公孙衍心里一阵抓狂,这臭小子,到底有没有脑子?
“再打20大板!”章汤冷冷道。
“章大人,如果再打下去,恐怕这人就打晕了,今天审不下去呀,”公孙衍颇为为难地说道,虽然这小子硬的像块臭石头,但心里还是佩服他的。
“晕过去用冷水泼醒就好!”章汤眼睛眨也不眨的回复的。
此子多次藐视公堂,无论主持审判的是谁,他都忍不住要强行干预。
公孙衍长出一口气,无奈地从竹筒中用手指夹起一只竹签,就在手中竹签扔正要批出去时,屏风后传来秦惠文公的声音:“算了。”
公孙衍刚想将竹签放回竹筒里,一旁的章汤站起身拱手对着屏风说道,“君上,法令如山不可儿戏。”
“章爱卿,虽说法令如山,但白起尚不及弱冠之年,可以网开一面。”
章汤拱手抗辩道,“君上,依我大秦律立,白起乃是杀人重犯,又胆大包天,行刺君上,虽然未成年,但依然适用于大秦律法,请君上明察!”
秦惠文公淡淡回应道,“章爱卿所言不错,但大秦律法也说,国君有赦罪之权,所以他这一顿打,我赦了。”
他这句话轻描淡写,但听在章汤耳里,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章汤嘴巴蠕动着,咬了咬牙之后终于学会妥协,他拱手说道,“微臣遵旨。”
……
他慢慢转过身,颓然坐在坐上。
再严明再公义的法令在君王面前,总显得那么的无力。
公孙衍惊堂木一拍,继续审案。
“白起,据闻你是上将军白远之后,你父亲当年征战沙场,为大秦立下不世之功,秦国百姓至今犹记得他的功劳,你作为名将之子,为何行刺当今秦公?使得秦国百姓都惊诧万分,岂不辱没你父亲在秦国的清誉?”
“回大人的话,我也只是受人误导,以为当今秦公就是追杀我父,杀害我伯父的仇人,所以才刺杀于他!
白起言辞灼灼的说道,语气与之前的嚣张判若两人。
这让公孙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总算回归正常了,没有继续和自己抬杠,这样下去,他就好说话了。
“你受何人误导?将备细说来。”
于是白起按照苏秦在信中所说的,说自己在秦岭的某个山坳之中,发现了自己伯父和两个太子侍卫的尸首,尸体旁边有两个大内侍卫的令牌,由此他判断自己的伯父,乃是被太子派人杀死,这里他刻意隐瞒了那个秘密山洞,这条密道很宝贵,自然不能公诸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