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以前是空的,没必要锁。今天刚把东西拉来,有老师盯着也没上锁。学校院里有压水井,杜春分压水拎水,李慕珍洗碗刷锅。
东西准备的全,包括和面用的碱。碱也可以除污。李慕珍用碱面刷洗,待她俩把锅碗瓢盆冲洗干净,池主任一行“姗姗来迟”。
池主任让大厨一旁休息,他带人把锅和储物台架起来。
跟池主任一块来的全是炊事班的人,干活麻利熟练,五点左右灶就搞好。
六点多,桌椅板凳收拾齐。
池主任从食堂到饭堂,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成就感油然而生“万事俱备”用崭新的锁锁上门,钥匙交给杜春分。
李慕珍很诧异,忍到池主任一行离开忍不下去,“这就给你了”
“他管后勤,没空管食堂。”杜春分道。
李慕珍看着那把崭新的钥匙羡慕“人啊,还是得有一技之长。”
“是呀。”钥匙在手,再说谦虚的话就虚伪了,“嫂子,不出三天池主任就得对外招人。”
李慕珍“我这几天留意一下。天不早了,你快回去给孩子做饭吧。”
俩人到副食厂门口分开。李慕珍往西,杜春分往北。
杜春分走到胡同口又往西走二十多米就到家了。
推门进去,院里院外安安静静。
杜春分直觉有什么事发生。
到厨房门口,甜儿的声音从隔壁蔡家传过来。
“难怪这么安静,都跑隔壁去了。”杜春分嘀咕一声往堂屋去。
进门吓得停下,邵耀宗靠墙坐着,情绪低落,蔫头蔫脑的不像他,跟一尊雕塑似的。
杜春分轻轻地过去,“咋了病了”
邵耀宗陡然惊醒,猛地转向她。
杜春分吓一跳,合着不知道她进来。
“干嘛呢”
邵耀宗拿起铺席上的东西,“你的信。邮递员刚送来。”
杜春分福至心灵,瞬间明白了。
“咋这时候送”杜春分说着话就拆。
邵耀宗“中午到的。天太热,他看没有加急的,也怕中暑,就等不热了再送。”
杜春分把信拿出来,不出她所料,张大姐和二壮的信在一个信封里。
“你的呢”杜春分佯装刚想起来,“快给我看看。你爹娘信上是不是恨不得吃了你。”
邵耀宗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杜春分故意问“骂的很难听”信往兜里一塞,也不看了,作势找他的信。
邵耀宗下意识挥手。
杜春分停下,直勾勾盯着他。
邵耀宗意识到他反应过激,尴尬地缩回去,瓮声道“没。”
“咋可能。”杜春分表现出一百个不信。
邵耀宗起身出去,到门口看到天色暗下来,又停下来,转身去卧室。
杜春分冲他的背影噘嘴做个鬼脸。
完犊子
玩大发了。
可是一想邵耀宗的德行,就得下狠药。
杜春分倚着门框,看着他问“究竟咋回事邵耀宗,你一个大老爷们,咋整天磨磨唧唧,扭扭捏捏,一点不爽利”
邵耀宗烦躁地说“你爽利”
“比你爽快。”杜春分提醒她,“我无父无母,我二叔二婶算我养父养母,他俩第一次算计我,帮我领孩子,我每月就给他们几块钱。又算计我,我跟你来这边。你咋做的钱给他们,孩子给你领成那样,你还整天惦记他们。你也不怕平平和安安长大后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