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啊。
林莱伸出手来,用指尖点点他的眼角,惹得他颤动了下。
“唉。”林莱怜爱地叹了口气,“其实你和小鱼儿之间的事,在你来我林园前我就已然知晓个不离十了你奉命要杀江小鱼,而他哄骗你说我有意收他为徒,所以你一上来才说你不想和我势如水火,是也不是”
花无缺睁开眼睛,满眼都是她“是。”
林莱又说道“你方才又从我这儿,得知小鱼儿并非是哄骗你,而是确有此事,在你心里我们双方已经不是如水火,两不相容的问题,而是咱们必将恩断义绝,从此以后再不相见,是也不是”
花无缺想说“是”,可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莱偏要逗他“怎么不说话啦”
花无缺闭紧嘴,脸上都没多少血色了。
“说你呆你还真呆呀,”林莱见状心软了,又点点他泛红的眼尾,“我只是有意要收小鱼儿为徒,又不是他已经敬过拜师茶,和我是板上钉钉的师徒啊。”
花无缺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旅人,眼睛猛然亮了起来,接着他又真心实意地说道“可,无忧姐你确实看好小鱼儿不是吗,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改变主意。”
“为什么不可以”林莱这会儿哪里还记得她要做个乐子人的想法,就想哄好她眼前的乖狗狗,“就许你想要更亲近我,不许我也想和你更亲近吗”
花无缺人都傻了。
林莱笑着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喝了口茶。她看上去从容不迫,和他的形容形成鲜明对比,甚至林莱还终于想起了她先前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心说她刚才是色令智昏了吗怎么说出来的,和她想的截然不同呢但是林莱瞥了眼满心热忱向着她的小狗狗,要她改口说“我本来只是有意,可现在你作为移花宫少宫主,既是奉师令要绝杀小鱼儿,那我还就非要收小鱼儿为徒了”,她还真改不了口。
都怪小鱼儿。
小鱼儿太过敏锐,他两次计胜花无缺,都是拿她做突破口。
而小鱼儿先前都没正式认识过花无缺,却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事那么牵绊着他。
那,要她去伤害他,那她还真下不太去手。
但要林莱放弃搞事,那也是不可能的。
林莱支起脸颊,又睇了眼纯真可爱的小狗狗。想到他刚才悲痛的源头,他不想她因为他改变主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从来没想过去质疑师令,没想过他可以不去杀小鱼儿。归根到底,是他从来都是将自我放到了最底层,将其他人以及她们的意愿放到了最高层。
可林莱又没办法去责怪他,因为移花宫宫主们从来都是将他当做她们复仇的工具。既然是工具,那她们又怎么会叫他生出个人意志呢。
然而花无缺终归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不会一直禁锢自我。
花无缺回过神来,他满心满眼地都是说也想更亲近他的她“无忧姐。”
林莱“嗯”
花无缺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的,无法,他只有呆呆地说“我想叫叫你。”
林莱“。”
她微微战术后仰,不甘心她变得被动了,就微笑着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想明白你为什么更想亲近我了。”
花无缺一愣。
林莱接着说道“没关系,你慢慢想便是。”她话锋一转,说起了他和小鱼儿之间的事。
她说小鱼儿曾和她提及过,他被告知他的亲生父亲江枫,是被移花宫害死的。若是告诉他的人没有撒谎的话,那怎么说都该是小鱼儿向移花宫复仇才对。但如今既然是花无缺奉了他两位师父的命令,务必要亲手杀死小鱼儿,那是不是说明当年江枫之死,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林莱分析完,便去瞧花无缺,期待他说些什么出来。
花无缺摇摇头“我不知道。”
先前小鱼儿这么问他时,他很坦然地说他不知道,还说他不需要知道,可如今他这句话说的却有些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