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膈应与娜木钟站在一处,叫上自己的贴身侍女“苏兰,我们去那边瞧瞧。”
见她指的地方在亭对面,未出后花园的范围,娜木钟便也懒得提醒什么规矩,笑吟吟地随她去。
苏泰福晋欲言又止“大福晋”
“她不痛快呢,走一走就好了。”娜木钟淡淡道。
而她自己,得先熟悉内宫的道路,将巴特玛捏在手里,兴许能够成为与关雎宫结盟的投名状。
就凭巴特玛对海兰珠的恶意,难免不会产生把柄。她的孩子,只能是日后的察哈尔亲王
待苏泰走远了,娜木钟吩咐自家侍女“我们跟上。”
巴特玛带着侍女苏兰,极快地走到另一边。凉亭掩映着一条小道,四周不知种植了什么常青灌木,竟在冬日也伸展着枝叶,将凉亭隔了开。
她觉得稀奇,草原何时会有这样的灌木,一入深秋便枯黄一片。更别提一路走来的景象,据说关雎宫汇聚了整个大金的珍贵之物,巴特玛眼眸沉沉,露出一个笑容,她受够了察哈尔逃亡的日子,宫中的富贵荣华,是她必须要拿到手的东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谈笑,伴随轻轻的脚步声,正往这儿的凉亭来。
“格格就该多多走动,能叫小阿哥小格格在娘胎里锻炼。”稍高的嗓门一本正经地道。
接着一道柔和的声音“我瞧你才需要锻炼,连凫水都不会,还要人家侍卫救你。”
密集的笑声想起,头一个人哼哧一下,像是恼羞成怒“格格”
巴玛特心间一动,眯眼望去。
她们都打听过,如今后宫正经的主子唯有大福晋和海兰珠福晋。怀孕的只有一位,何况吉雅的口音还是熟悉的蒙语。
她们站在灌木旁,远处之人见不到的地方,苏兰咽了咽喉咙“那、那便是海兰珠福晋。”
雪白绣金的大氅映入眼帘,托衬一张叫花草黯然失色的脸庞。乌发雪肤,红唇微微弯起,眉眼似是蕴藏漫天柔光,巴特玛面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她一向自傲于容貌,自觉差不了伯奇福晋多少,可叫她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只有被人看笑话的份。
怪不得看不上她,原来草原人人公认的英雄,不过是个见色眼开之人
巴玛特听闻自己的冷笑“海兰珠福晋四个月的身孕了吧。”
“应、应当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巴特玛取出侍女腰间的水囊,拧开木塞,缓缓倾倒在灌木丛前,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
这是凉亭必经的路。
原本温热的水触碰地面,迅速失去温度,凝在棕灰色的鹅卵石表面,除了光滑一些,瞧不出半点痕迹。
她笑了起来,后退一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