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明主,感动的同时满怀忐忑,不知道太医院能不能治好大汗的隐疾
他怀着担忧的心情,火急火燎地走了。
一刻钟后。
海兰珠福晋的神色很是窘迫,耳廓都漫上了红。大汗的语气堪称温和“赏你八大板子,又吉利又好听,也当褒奖你敢做敢想,误导福晋,为本汗安上的隐疾。”
管事欲哭无泪“”
海兰珠红着脸,呐若蚊蝇地开口“要说吉利,岂不是不罚更吉利是我没有交代清楚。”
“那就六板子,”皇太极淡淡道,“你当然有罚。明儿的宫务攒着,无需处理了。”
海兰珠一惊,听懂含义之后立刻转身,哪知下一瞬天旋地转,腰肢被他箍得极紧,不留半点缝隙。
他凑近她通红的耳朵,嗓音缓慢低沉“你点的汤,本汗一滴不剩喝了个干净。”
皇太极一言九鼎,说到做到,海兰珠整天没能起身,并收到了大汗回赠的爱心补汤。
招来吉雅一问,发现宫务都被处理完毕,井井有条利落公允,叫各处的管事心悦诚服,一大早便来关雎宫磕头,叩谢海兰珠福晋。
海兰珠沉默片刻,抓住锦被,羞恼地扭过了头。
小玉儿来得早,见到这般景象新奇得不得了,却头一回被拦了下来。
侍女朝她赔笑“大福晋,我们福晋今儿见不了您了,不如日后再来”
小玉儿连忙追问,侍女支支吾吾,口风却是蚌壳似的紧,小玉儿只能狐疑地瞧她一眼,怀揣着疑惑出宫。
布木布泰福晋禁足的事儿渐渐发酵,至于她和多尔衮的传言,明面上没有人敢议论,暗地里有多少却是不知。
都说众口铄金,单凭十四贝勒,或是十五贝勒与两白旗,还能堵住全盛京的嘴不成
出征的前几天,多尔衮傍晚都回了府。
流言荒唐至此,他的大福晋时常进宫,哪里会不知道。他已做好小玉儿冷言相待,或是嘲讽讥笑的准备,谁知每回遇见,小玉儿都是淡淡瞧他一眼,转身走了开。
有了多铎的提醒,歉疚之情再也不能忽视,想要问问小玉儿有没有什么缺的,哪知会是这样的情形。
多尔衮眉心微皱,终究没有前去正院问她。
出征前夜取来甲胄,他正擦拭着刀剑,管事匆匆前来回禀,低着头道“贝勒爷,大福晋,大福晋没有为您准备行囊奴才备的定没有大福晋齐全,还望贝勒爷不要怪罪。”
不知为何,心下竟是泛起浅淡的安稳,如流水痕迹一般,转瞬消失无踪,却是切切实实地存在过。
多尔衮摆摆手“知道了。”
转而想起什么,吩咐他道“爷留下几个人,清宁宫若要联系,还是原来的渠道。”
管事一惊,实在想劝,瞧见主子不容置疑的神色只得放弃,在心底叹了口气“是。”
大军出征的前一晚上,皇太极没有闹她,海兰珠抱着他的腰,终于得以心安地入睡。
第二天去往城门送行,文武百官齐至,立于大汗身侧的唯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