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毓仰着小脑袋,小声问她,“那阿琬姐姐,你以后还捏我脸不”
来之前,阿昶说,只要阿琬姐姐还愿意捏他的脸,就代表阿琬姐姐仍然喜欢他。
宋琬点头,“捏”
这么可爱的小包子说的请求怎么能拒绝呢。
自从去岁开始,顾毓每天大半时间都被顾陵风拘在家中,每日都要习字学武,除此之外,顾陵风还教了除这些以外的东西。
顾毓虽然才七岁,但他够聪慧,隐约察觉到自己与他人的不同。
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明白其中缘由是什么。
黎松之自从把禹王罪证的折子递上去后,就开始暂任禹州知府,这两日他会见了各方知县,算是对禹州进行了一个简略的了解。
越了解,他越气,恨不得把地牢里的禹王拉出来狠狠抽上几顿。
一个藩王,仗着离京远,短短五年,压得禹州各县官苦不堪言。
黎松之看着下面穿得还不如他身边随从的各地县令,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放。
禹州除了禹王所在的禹州主城看起来繁华无比,其他地方,过得全是苦不堪言的日子。
黎松之整整听了两日的汇报,听他们述说自己如何被禹王威胁,所写奏本永远到不了天听。
不过他也没忘今日和顾燕急的约定,去见他所说的那位朋友,于是黎松之让随从把几位大人所住的院子再好好打扫一遍,还特意嘱咐他多送些上好的肉食米面过去。
堂堂地方县令,一个个面颊凹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逃出来的难民。
黎松之则和彭敬坐马车往宋府赶,一路上黎松之都在抱怨,“彭将领,你说说禹王这都干了多少混账事,要我说当初先帝还不如直接”
彭敬及时制止,“黎大人慎言,这可不是驿站。”
黎松之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我就是随便说说。”
彭敬假装没听见,“不若大人还是猜猜我们要去见的人是谁吧。”
再让黎松之这么失言下去,真怕他养成习惯,等到时候回了京还这样,那麻烦就大了。
话说在京时的黎松之挺稳重自持的,彭敬想不通来禹州还不到五日,一个人变化怎能如此之大。
他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在第一日到达禹州城,遇见宋家姑娘之后。
黎松之没感觉到彭敬看自己眼神的变化,一心思考他刚刚的问题。
其实黎松之大概能猜到顾燕急会请谁来,“还能是谁,除了宋昭远和他父亲,他还有什么人可请,这小子心里头打什么主意,我还猜不到”
彭敬不解,“他打什么主意”
黎松之自以为猜透道,“还能打什么主意,估计是想说服我们为他所用吧。”
彭敬捋清一点思绪,好像从黎松之话里品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你不会是想说他们两家想造反”
黎松之睨了他一眼,“不然呢,若是你平白无故被诬陷谋反还被流放三千里,你能确保心中毫无愤懑之意”
禹州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不就是个很明显的信号。
彭敬不信,“顾少将军不会做这样的事,他的父亲前西南王更不会,威远侯世子亦然。”
黎松之叹气,“彭将领你还年轻,朝局上看得不够通透啊。”
彭敬:
黎松之继续:“他如果不是有这个想法,干嘛不让我们回京。”
彭敬没忍住戳破道,“人家也没拦着你回,是黎大人你自己好奇心重,自请留下暂任知府一职。”
黎松之:
到了宋府,黎松之和彭敬看到门口拴着的马车,互相对视一眼。
黎松之率先道,“看来顾燕急说的朋友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