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张家书房中,张地主已然沐浴,书房里还有淡淡熏香,他一副庄肃模样。
周七习以为常,提笔制符,每绘好一枚神符,就用印盖下,不嫌繁琐。
“今日所制神符七日内有效,七日后傍晚约在此时,不论是否启用,皆会焚烧成灰。当然,这次所制神符效力更强。”
他一共绘制十二枚神符,这回只分出六枚给张地主一家调养身体,每枚培元符依旧是三天使用期,使用满三天后,也会焚烧消解。
张地主小心翼翼收入匣中:“七郎,近来寨里即将秋收,事务冗杂。八郎举荐你家大郎来寨中帮闲,不知七郎意下如何?”
“先放两日。”
周七不做解释,将四枚神射符,两枚培元符收入袖中:“明日一早我与五哥要去淮阴神庙里的碰碰运气,兴许就能获取道籍。”
道童、沙弥,也是有道籍、僧籍的,考试通过后就能实授。
问题是……皇明立国二百七十年,道录司、僧录司伺候公卿贵戚就已够忙了,对度牒管理、审核已然松懈。
只要僧道法统明确,身世清白,有度师、保举、监度担保,一封度牒十两银子,童叟无欺。
这价码,一度下跌到六七两。
张地主觉得这事必然十拿九稳,否则不会和他提及,就问:“七郎去庙中修行自然是极好的,可老夫重振家业正是用人之际,不知七郎可有良才举荐?”
“魏怀忠兄弟二人训练护院绰绰有余,眼前是够用了。余下之事如今议论未免为时过早,沉心发展就是,待用人之际,自会来寻张老爷。”
周七说着右手举起,打了个清脆响指。
堂屋夹层里的猫头鹰扑扇翅膀毫无声响落在周七肩上,只有几根羽绒缓缓飘落。
神态拟人的猫头鹰身子依偎到周七耳际,一双黄环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张地主,还歪着脑袋,似在思索。
张地主脊椎发凉:“七郎,这是?”
“这可是张老爷家中的灵禽,在这厅堂住了三四年。今后白日里这灵禽就在屋中,若有紧急事,可充作信使。”
周七说着微笑:“因这灵禽久居张家,我就起了个名字,叫做张玄枭。张老爷白日在此呼喊玄枭,玄枭自来。”
张地主略感窒息,急忙拱手:“在下张宗柔,见过玄枭贤弟。”
“哈哈!哈哈!”
张玄枭发出细腻笑声,张地主心中拥堵,更感血液澎湃,生出许多豪气来,拱着手深深弓腰。
张玄枭扑扇翅膀飞出书房,钻入正厅夹层中,再无声响。
张地主急忙问:“七郎,不知玄枭贤弟在吃喝上有无禁忌?”
“不必管他伙食餐饮,顺其自然即可。”
夜,周七阴神来到土门村中,随手一指,一只野猫就蹲在墙头,随即不更级别的山字真文落在野猫额头,随即赐下猫力士腰牌。
腰牌赐下,周七又去搜寻其他合用的猫、乌鸦,左右从事分管走兽、禽类,跟在周七身后收拢该管力士,当即点拨任务,派遣出去。
至半夜时,收拢六名猫力士,四只乌鸦力士,监控力量骤增。
周七则停在灵岩寺门前,沉眉思索对策。
灵岩寺笼罩在莹莹白光中,其中神域具体是个什么样子,在外是看不出来的。
不知这灵岩寺里的的坐镇鬼神是罗汉,还是菩萨,若是菩萨,极有可能是隋唐时期得道的菩萨,本事、见闻非寻常鬼神所能比拟,不能等闲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