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才坐不住了,双手捧着神射符颇感千斤重:“贤弟言下之意,灵物仅能使用一回?”
“正是如此,特来与白兄分享。可有合适地方,校验这灵物真假?”
“来来来,愚兄后院与南山相距约百步,舍弟又空有一身蛮力,正好能唤来一用。”
白秀才展臂邀请,又从学堂里喊出自己儿子,让儿子去喊白仲虎,这可把白家小子高兴坏了,蹦蹦跳跳去找自己二叔。
不多时白仲虎背着腰挎撒袋赶来,听了李秀才讲解使用章程,也明白李秀才特意上门就是证明这道仅能存世七天,使用后自行烧毁的神符。
也无糟践不糟践的说法,白仲虎本就是豪爽性格,浪费东西不觉得心疼。
他满怀好奇,稍稍活动身体拉伸筋骨,抽出一枚钝头三两长箭握在手里并接住递来的神射符,他在南山坡面上仔细搜寻没见到人,也没感觉到今日有强风,有信心射中大致区域,不会误射伤人。
目光落在南山坡面一株灌木上,这株低矮灌木生长在岩石隙缝中,表面生有小拇指大红色浆果,只是这浆果核大皮粗又无滋味儿,故没人去采摘。
确定射击目标后,白仲虎心中观想着目标,聚精会神,同时右手举符贴在弓臂上,没有一点胶水、浆糊,符纸正好贴在弓臂,露出的两翼折叠包住弓臂另一面,紧贴着,仿佛画在弓臂上一样。
李秀才不以为意,白家兄弟神色俱是狂热。
白仲虎屏住呼吸扣箭拉弓,一气呵成弓势圆满立即松弦,箭影一闪即逝难以捕捉,只听强弓弓弦微微振荡,上弓臂的神射符火光一闪烧成纸灰飘起、碎裂成灰尘。
白秀才稍稍一眨眼,就见南山坡面上有一团东西滑动。
他目力不好,急问:“二弟,你射的什么?”
“射中了,刚这一箭射断主干,树冠才掉了下来。”
白仲虎脸上惊奇之色敛去,还剩下挥之不去的惶恐,自己这样一身蛮力的人可不难找。几百个丁壮里怎么也能找出一个力气特别大的,一张神射符,一张强弓,就能造就一位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就这土门村周围的地势,抱犊寨那位张老爷要杀谁,也只是一箭的问题。
百步之外射死一人,谁能追查到凶手?
白仲虎能想到的事情,白秀才何尝想不到?
放弟弟去捡箭,白秀才迎李秀才回书房,这回态度更显谦恭:“贤弟此来必有因由,愚兄早几日也与张公多有走动。这两日俗务缠身少了走动,的确是愚兄的不是。”
李秀才面绽微笑:“白兄,这神射符仅仅是护身之物,我兄那里还有强身健体、祛病治愈、耳聪目明等等灵异神符,不知白兄信还是不信?”
“贤弟这哪里话?张公举荐愚兄亡父右迁一事,愚兄本该厚谢,如今的确有万般不该,哪里又敢质疑贤弟话语?贤弟所说,愚兄自然是信的,贤弟所语,愚兄自然也是愿意听从,奉为圭臬不敢违背。”
皇明以左为尊,升官即是左迁;阴世以先秦两汉规矩为主,是以右为尊,右迁即升官。
白秀才姿态很低,见李秀才从怀里又取出一枚木匣,顿时目光火热、绽光:“不知张公有何指示?”
“我兄欲毁灵岩寺金身佛像,此关系长远,不知白兄可愿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