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姬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又被捏住了另一个致命点,在藏在咽喉之后的部位保护着人体至关重要的区域,只要轻巧的打击就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当然,五条悟不会放过这一点。
紧接着,五条悟便猛地发力,他可不会在乎自己的力道是否合适,忧姬只觉得一股钝痛炸开,她的咒力受到压制,反转术式几乎无法生效,于是这股痛苦很快就导致了意识的模糊,而在她彻底昏厥之前,隐约听到了这两人最后一段对话。
夏油杰似乎在说“悟,温柔一些。”
然后五条悟就笑起来“欸,是我敲重了吗没关系啦,我抱回去总行了吧”
当忧姬苏醒过来、理智也逐渐回归时,她最先感到的是压抑,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肺部,好似沉入水中或深埋地底,怎么都喘不上气,咽喉刺痛
某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忧姬,醒来了吗”
忧姬猛地睁开双眼,入目便是一片黑暗,而在这片黯淡的色彩之中,唯有她的头顶还残存着光源,泛红的浅淡光晕柔和地散落,照亮了这片狭窄的区域
层层叠叠的符咒悬在半空中,空旷的地面上由某种黑色的石块铺就,她就坐在一张应该算是木椅的东西上,暗色的脏污残留在椅面上,很像干涸的血迹,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了某些残忍的刑讯。
而在这片光源之外,尽是黑暗。
“感觉怎么样”某个家伙锲而不舍地继续询问。
忧姬能感觉到她的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双脚的脚踝也得到了一样的待遇,她看不到身后的束缚,但很显然那股紧紧绞着她手腕的东西不是什么纤细的绳索。
这毫无疑问是某种咒具,它们抑制着咒力的流动,甚至还模拟出了负重的效果,对体力都造成了大幅度的压制,在这种情况下忧姬根本无法使用术式,和正常状态时相比,此刻她能调动的力量稀薄得可怜。
忧姬艰难地挪动着身躯,只是侧了侧身就让她精疲力竭,但也正是这小小的挪动,让她看清楚了束缚在脚腕上的东西。
它看起来像是某种造型独特的麻绳,许多类似符咒的东西被裹在其中,当这数股绳索绞在一起,自然就成了再坚固不过镣铐,它们几乎都要和忧姬的脚腕一样粗了,就算忽略这东西的咒具效果,光是被这样绑着就足够她难受的了。
“忧姬这样”这个问话的家伙竟然还笑了,“是在生我的气吗”
姐妹两送给她的鞋子和外套不见了,斩魄刀也不在身边,但忧姬莫名地就是觉得前者比后者更严重。
也不知道她昏厥了多久,这里与外界隔绝,没有办法判断时间,但从不那么饥饿的身体状态来看,应当没有过夜。
忧姬总算是弄清楚了当前的状况,她同时也受够了夏油杰这接二连三、叫魂一样的问候,于是终于愿意给身侧这个家伙一个正眼“这里是哪里。”
夏油杰以完整的姿态漂浮在半空中,他单手撑着下巴,就像是坐在某个虚空的位置上,脊背笔直,袈裟与衣摆自然垂坠,而更离谱的是,忧姬竟然在他的膝盖上看到了书籍模样的东西。
这位教主大人可算是摆脱了那愚蠢的灵魂球形态,也不知道是否是两者反差巨大的缘故,这副样子的他在外形上相当唬人。
有那么一瞬,忧姬下意识地回想起她最初见到的夏油杰寒冬深夜,咒术高专之上,佛主一样的诅咒之王从天而降,带来了无尽鬼怪与灾厄。
“这里是五条氏的宅邸,不过更准确地说,是地牢。”夏油杰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笑眯眯地回答道,“我还以为忧姬不会再问我这些问题,没想到还愿意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