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狠狠吐了口吐沫,一拍大腿,“草,你这不挺上道啊”
求财也比拼命好,连春悄然出了一口气,掏出兜里仅剩的几百块钱,摆出可怜模样道“兄弟,就这点了,如果身上富裕,也不至于冒着蹲大狱的危险去干这事。老弟你放心,以后如果是你先踩的点,我们绝不会再去下手,咱都是吃这碗江湖饭的,抬头不见低
头见,你说是不”
看到几张红灿灿的老人头,赵凤声怒目圆睁,冲大春身后的阴冷青年恶狠狠道“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花脸,给他俩放点血”
花脸眯起眼向前缓缓走去,右手熟练摆弄起匕首,二十公分的凶器在他五指中如蝴蝶穿花般轻盈飘舞,精钢浇筑的刀身在骄阳下绚丽夺目,煞是妖娆。
连春可没心情欣赏花脸娴熟的玩刀技法,即使大太阳在头上罩着,也觉得从身上泛起一股凉意。他只不过是个抢孩子为主的惯犯,从没有和道上猛人进行过玩命厮杀,脸上有条长长疤痕的年轻人从头到脚都浸透着血腥味,十分邪乎,让他不由自主打个哆嗦。
这咋一言不合就要捅人自己也没说错啥啊,连春脑海里闪过这丝困惑后,赶紧哀求道“兄兄弟,先别动动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赵凤声给了花脸传递个先别动手的眼神,向前不着声色的迈出一小步,沉着脸道“几百块拿我们哥几个当叫花子耍呢老子从市里费了这么大力气跟你
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光油钱就得几百块吧你兄弟还差点把我撞成肉夹馍,这笔账不得算算”
一阵喧闹声传来。
远处,已经有村民接二连三从村里跑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式。这些人和警察打过交道,也很有经验,不会傻乎乎拿着管制刀具就前来助阵,基本都是锄头扁担等家用农具,不会让人抓住丝毫把柄。
连春望见自己人拍马赶到,心神大定,只要熬过去几分钟,局势就可以顺着己方倾斜,这三个家伙怎么摆弄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连春堆起眼角皱纹,谄媚笑道“兄弟,你说咋办,都听你的。”
赵凤声漫不经心瞥了眼乌泱泱的村民,他娘的,还真是土匪村,光是这么一会就出动了不下百十人,难怪近些年带香村这么猖獗,任谁碰上都没好果子吃。村民中大多是没有犯事的普通百姓,又齐心合力,就算有证据证明个别村民有拐卖人口的嫌疑,不太好将几百号人绳之于法,这些人就是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来进行肆无忌惮的无良勾当。
赵凤声看似愤怒,实际上是向前偷偷迈了半步,布鞋踩在碎石上挤压出轻轻响动,冷哼一声道“别得意太早,在你的人到达之前,我兄弟有信心往你前胸上刺几个窟窿。我要的不多,五万块,再加你兄弟一条腿,他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只往回要了点利息,不多吧”
攻心为上,赵凤声细微的动作和口中的要求,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作出的决定,既不能让对方狗急跳墙,也必须让对方瞬间做出决断。他不清楚眼前两名歹徒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如果起了内讧是最好,哪怕没有,也可以让对方转移注意力,把重点放在钱财和安危上面。相比这两点,手里的孩子就不再是谈判中心所在。
果不其然,赵凤声轻描淡写的半步让连春心头一凛,本想往后退却几步,可身后又站着一尊邪气四溢的刀疤男子。前有狼后有虎,连春从未经历过这种危险局面,紧要关头他将笑笑一把推出,低三下四道“兄弟,钱真没有,这孩子给你,一倒手也能赚个几万
块。我们哥俩也不容易,腿就别卸了,咱就算两清,咋样”
赵凤声又迈出一步,距离笑笑只有三米左右距离,可此时孩子还是在连春控制范围之内,他努了努嘴嘴“花脸,废了他们”
连春和柱子闻言大惊没等花脸动手,抢先一左一右钻进了玉米地,动作之快,连赵凤声都看的瞠目结舌,见到马上要赶来的村民,急忙抱起了不断啼哭的笑笑,喊住了要追击二人的花脸“别追了,走”
三人迅速钻进科鲁兹。
刚才还在路上飞驰的车辆却有些不争气,迟迟打不着火,十五弟抹了一把头上汗水,手有些颤抖,“生哥,车好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