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闻言扬了扬眉,这京中大抵是要翻天了,可便是再变动也到不了他们主子头上来。
朝中连着几日上谏了立储奏折,宣帝由刚开始的搪塞到后来好几次在德政殿内发火砸了茶具,一时之间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噤若寒蝉。
三宝看着案几上摊开的一封封奏折,面色似御花园里的菊花一般,也知为何皇上如此气恼了。
京城中谁人不知,陛下偏宠淑贵妃,对贵妃娘娘生下的端王也更是宠爱有加。
端王年不满十五便与年长他两岁的裕王一同封王,如今宫外的府邸修得比其他两位有府邸的皇子气派得多。
朝中早先有传闻,端王得宣帝喜爱,与太子无异,可偏淑贵妃是漠托来的和亲公主,朝中自是微词众多,端王不占嫡也不占长,便是宣帝有心也无力。
如今这一叠的折子都是请皇上立储的册子,多半还都是让立大皇子为太子的,三宝瞧着都不免降低了几分存在感,此时可不能触了宣帝的霉头。
宣帝今年也才四十五,若说立储倒也不是不能,只是陛下对大皇子向来不喜,如何也不会想要立裕王为储。
砰。
“岂有此理,朕还未死呢,就嚷嚷着立储,当真是反了天了。”
殿内候着的宫人身子抖了抖,三宝抱着拂尘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小太监。
茶盏碎瓷被快速收走,站着的宫人仍旧大气都不敢出,正巧殿门从外被敲响,门外响起了一道公公细长的声音。
“皇上,长春宫贵妃娘娘派了珠儿请您去用晚膳。”
宣帝从案后站起了身,甩袖道“罢了罢了。”
三宝忙跟上,扬声道“摆驾长春宫。”
京中一连好几日文武百官都早早地下了朝,街道上甚至有小儿唱起了祸国歌。
宫中有位淑娘娘,
绝世容颜如狐妖;
使得一手好魅术,
勾得陛下不上朝。
长春宫主殿内,珠儿将稚童唱的曲说给了榻上坐着的两位主子听后忙跪地谢罪。
宣帝将手边的青瓷花瓶砸了出去,碎在了珠儿脚边,珠儿身子抖了抖,却没惊叫出声。
淑贵妃端起茶盏送到宣帝嘴边,抚了抚他的胸口温声道“皇上可莫要气坏了身子,不过是些小儿说的童言童语罢了,臣妾不打紧。”
宣帝喝了一口茶水,火气却未消减半分,看向三宝“去给我查,朕不过是几日未上朝,传得京中都知晓了那断然不可能。”
三宝退下后宣帝由不解气,看向淑贵妃时倒是收起了面上的怒气“爱妃受委屈了。”
淑贵妃趴到宣帝胸襟“臣妾不委屈,只是臣妾替皇上不值,大雍在皇上手上比之以前更为盛大,朝中大臣却仍看不到皇上的所为。”
宣帝揽着淑贵妃,眸色明明灭灭,咬牙道“明日朕倒要看看,谁还敢说朕的爱妃。”
两人在长春宫内浓情蜜意,京中却已然各有动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