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托的期望落空了,锻炉里的温度升的太高了,寒铁本身蕴含的寒气也无法无法压制住那股热力,最后倒进铸模的铁水已经失去了寒铁的特性,和普通的铁没什么区别了。
兰斯洛怀疑是不是自己偷偷掺进去的真气导致的异常,不过第二天他以正常的手法鼓动风箱的结果还是一样。然后第三天,第四天
好在他们的这个炉子小,这些尝试根本浪费不了多少材料,否则巴伦德估计有把自己儿子打死的冲动。整个铁匠区最近就像一个是个被灌了开水的蚁穴,到处都有跑来跑去的矮人和从每个角落升腾起的蒸汽。
寒铁的锻造过程中会放出大量的寒气,除了霜铸氏族的矮人们,只有最强壮的铁匠才能胜任这一工作,而这样的矮人工匠多半技艺精湛同时自视甚高,脾气恶劣,几乎没有哪个愿意听巴伦德的调遣。
老矮人不得不把为数不多的几名霜铸族人全都按在铁砧前,而他自己则像个监工一般,指导着工匠委员会派来的人手进行其他环节的工作。
毫不意外的,每次他逛到布鲁托和兰斯洛的这间小工坊里的时候,都会指出布鲁托至少三处不当之处,然后把他大骂一顿。
也许布鲁托的脑子天生对冶炼相关的知识过敏,到后来兰斯洛都记住了,布鲁托还在重复一样的错误。
等到第十天的时候,他们终于成功了。看到流入注模中的铁水呈现明亮的蓝白色,而不是普通铁水的那种赤红,布鲁托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兰斯洛,放声大笑。
接下来终于到真正发挥兰斯洛作用的时候了。布鲁托一只手用钳子夹着剑坯,另一只手拿着一只小锤子,通过敲击为兰斯洛指示目标;而兰斯洛则负责抡大锤,确保每一锤都砸在布鲁托需要的地方。
布鲁托拿着小锤在剑坯中间轻轻敲了两下,示意兰斯洛可以开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估摸着拿出了五分的力道,一锤落下。
铛的一声响起,一阵寒气从被锤中的部位涌了出来,让又闷又热的工坊里温度骤然下降了一点。
布鲁托却不太满意,他在原位置又敲了两下,同时大喝道
“人类,你在搞什么没吃饭么”
兰斯洛加了两成力道,又是一锤下去,这次涌出来的寒气更多了,但还是无法让布鲁托满意。
“你就这点能耐吗是不是该让小伊莎把早饭分你一半啊”
兰斯洛对布鲁托靠这种毫无必要的挑衅来刺激自己的习惯十分无语,他这不是怕自己用力过猛,把着来之不易的半成品给直接砸碎了么。
不过看来这种担心是毫无必要的,高温状态下的金属延展性极佳,可以让铁匠们将铸坯加工成合适的形状。
布鲁托的小锤再次为他指明了目标,这次兰斯洛运起了自己的十成力量,狠狠的一锤砸了下去,轰的一声巨响,被砸中的部位明显扁了下去,比刚才更强的一股寒气从打击处冲了出来,让室内的温度一下降到了正常的程度。
“有点样子了,但还不够”布鲁托略微移动了一下剑坯的位置,再次挥动小锤敲了叮叮两下“想象这是个可恶的触手魔,它从后面抱住了美丽的缇嘉娜,还伸着滴着口水的长舌头,想要舔她那对漂亮的尖角来啊做点什么”
汹涌的真气像决堤的洪水般从丹田气海中冲出,咆哮着奔流在兰斯洛体内的每一条经络。他全身的肌肉像是愤怒的河豚般高高的鼓起,一股恐怖的气息在他身上出现。
他使出了自己真正的全力,将巨锤挥出。
尽管手中的剑坯才是巨锤落下的目标,但布鲁托还是不可抑制的感觉到了惊骇,若非确信兰斯洛不至于被这两句话就刺激的发疯,他已经扔下手中的钳子抱头鼠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