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
胖喵儿、厉小刀对视一眼。
他们一边吃着饭,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陈大力和周老三的谈话。
“三哥,衙门的事小弟也懂一些,河泊所事务繁忙,大使还要主抓鱼税,码头这块儿,还不是三哥说了算。”
“如果三哥实在不放心,就请三哥在大使面前帮小弟美言两句,行或不行全凭大使一句话。”
“三哥,你看这样行不”陈大力开始给周老三支招。
他常年在码头混,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一眼便看出周老三是个老实本分的主,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只能隐晦的点明“三哥是河泊所的新贵,整合苦力的这点小事,相信大使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
陈大力说着掏出十两银子,塞进周老三手里,意味深长的道“第一年的份子钱小弟就先给了,三哥留在手里应应急,你初到河泊所,总要向上面表示表示。”
陈大力使着眼色,他的话很直白,几乎就是要挑明了,周老三却还是一头雾水。
“不行,不行,这钱我不能收。”
周老三连忙推开,仿佛银子如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按照他的想法,这就是不可能成的事,他当然也不会收陈大力的银子。
“三哥”
陈大力三番两次劝说无果,只能叹了口气,脸上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饭后。
陈大力和周老三、厉小刀、胖喵儿几人一前一后出了喜来楼。
“三哥,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给我来信。”
酒楼门口,陈大力对着周老三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周老三也带着胖喵儿和厉小刀返回了大石村。
小路上。
周老三闷头走着,脑子里不断回想着陈大力的话。
厉小刀瞥了一眼,凑了过去,和周老三并排走着。
“三叔,我觉得陈大力说的事不妨一试”
“啊”周老三错愕的抬头,震惊的看着厉小刀。
“小刀,你咋这么想”
厉小刀默默的摇了摇头,心中无奈,他家胖喵儿这个爹,比他还不懂人情世故。
本着自己人的原则,他只好掰碎了给周老三分析。
“三叔,你知道陈大力为什么要塞给你十两银子吗”
“他不是说让我应应急,给上边表示、表示”
周老三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厉小刀提醒“三叔,他的那后半句话才是重点,说白了陈大力给你这十两银子,就是为了让你疏通关节的。”
“没错”
胖喵儿走到周老三的另一侧,背过小手,像个小大人般认真的道“码头上的苦力就好比一块蛋糕,陈大力吃了一块,分了爹一块,爹的这小块在分出去一部分,好处均沾,大家都得了实惠,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爹也可以通过这件事,快速融入河伯所。”
水至清则无鱼,周老三初来乍到,虽然有县令公子保驾护航,可终究还是在河伯大使手底下做事,跟上司搞好关系至关重要。
胖喵儿的话音一落,厉小刀再次接上。
“三叔,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却还听过一句话,新官上任三把火。”
“三叔初到码头,必须烧把火,杀鸡儆猴,以立威信,苦力头头就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厉小刀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