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觉得尴尬,只是她被他吊起了胃口不上不下,总觉得一颗心空落落,身体里又烧着一把火,起身去灌了几口花茶,屁用没有。
“i。”卢米给涂明发消息。
“嗯”涂明回她,他猜她想说刚刚是酒后的一场误会,毕竟往后还要见面做同事。但卢米就是卢米,她说“你招完我就走,你是人么不上不下的不难受么感情你能管住自己的大兄弟让它蔫它就蔫,我这不行啊要么你上来要么我下去,咱们今儿必须把事办了。”
“辛苦你仔细回忆一下,我招你了吗”
卢米仔细想了一下,他招了“你挽起衣袖就是在招我”
“”涂明发来一个问号,他不懂。
“因为你的手和胳膊实在好看,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眼神没搂住,又看到别的地方。总之你就是招我了,你现在来帮我解决”卢米耍起了臭无赖,她是真想跟他床上见。
涂明没有多少桃花,因为他这种人太过有原则,青少年时期偶尔有女生给他塞情书,他原封不动退回去。跟邢云在一起也并非天雷地火,而是长久相处,慢慢就觉得似乎可以结婚了。像卢米这样口不择言狂风卷落叶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答她才能解了眼下这困顿。也隐隐觉得他不该任由她胡闹,让事情脱轨至此。
“我没喝多啊,我认真的,你现在要不要回来都是成年男女,你情我愿的事儿。”卢米越挫越勇,她有点不信邪了,涂明怎么就不上道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了。
过了很久,涂明才回她“冷静冷静,不行就给你前男友打电话。或者给你的异性朋友”他坐到车上等代驾,看着外头有老头拎着绿棒子经过,突然咧嘴笑了。涂明心想,有意思的人和事儿真的太多了。
“谢谢你请我喝酒。”他对卢米表示感谢,非常真挚。
刚刚的事对涂明来说不过是个插曲,他没跟卢米当真,也没因此就觉得卢米有多随便。反倒觉得她的热情带着顽劣,像个不懂事的坏孩子,一点不服管,也特别好玩。但他不知道的是,卢米真的惦记上他了。倒不是想跟他怎么着,只是她身上长着反骨,他临走那几句话挺气人,让她迫切想证明自己的魅力。睡不到涂明,就代表她魅力不够。
卢米是谁啊这世上只有她不喜欢的男人,根本没有她睡不到的。涂明也太侮辱人了,两个人都那样了,他整理整理衣服走了。这不是王八蛋吗
“fora,都那样了他跑了,他不会不行吧”卢米问好朋友尚之桃,惹尚之桃笑她“i你要笑死我了,你怎么那么逗”
“我怎么逗了”
“你是不是不服气他竟然从你的盛世美颜下逃开。”尚之桃想了想卢米穿着睡衣的样子,加了一句“他可能真的不行。毕竟我每次见你穿着你的战袍都觉得我应该变成男人。”
“是不是这谁能受得了这个啊说老娘身材不好,老娘身材哪里不好”卢米对着穿衣镜左看右看,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好看。
“是我是女人我都很爱你他肯定不行”
对,他不行。
卢米哼了一声跳下沙发去冲澡,热水从头顶流下,她闭着眼睛冲头发,突然想起涂明干净清爽的样子,又猛的睁开眼。
完了。
他不是不行,他的兄弟那么好,他肯定行。
他行,我也行,咱们床上见一次行不行
卢米这种人最令人惊讶的地方就在于,跟涂明之间发生了那么一点点故事,她却一点不觉得尴尬。只有雄赳赳的斗志,想把逃走的涂明绳之以法。上班的时候碰到涂明,自然不会躲闪,而是一双澄亮眼迎上去,带着那么一点问责的意味,控诉涂明临阵脱逃。
涂明呢,也不惭愧。能管住自己的身体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他是人不是畜生,人与畜生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对身体的控制力。他甚至思想保守到并不愿发生任何与爱无关的性。
人格不堕落,是他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但他觉得自己已经堕落了,跟姑娘回家,任由姑娘胡闹,还出言讽刺姑娘。涂明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
开会的时候卢米拐进会议室,将电脑放在桌子上,身体后靠的时候看了一眼涂明。公共场合,无遮无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