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未澜按捺不住踹门之前,乔清将门打开了。
沈未澜正要拿身子撞门,一时没收住力道,一下子撞到乔清身上。好在乔清早有准备,抬手将他接住。沈未澜的头顶磕到他下巴,疼得乔清也嘶了一声。
沈未澜傻住了,懵懵地从乔清怀里抬头看他,“小小小乔”
“唔。”乔清松开手揉着下巴,“怎么都来了”他的眼神看向站在沈未澜后面的沈昀亭。
“我”沈未澜张了张口,然后就看到了地上形如死鱼的张钦,“他”
“啊。”乔清笑出一口小白牙,“挨揍了。”
沈未澜“”
“好了,既然没事的话就走吧。”沈昀亭开口道,不带情绪的眼神扫向张钦,停留片刻后便再次移开,“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三人回到车上,沈昀亭开车,乔清和沈未澜坐在后排。乔清主动说起晚上张钦约他说要道歉的事,不用他刻意引导沈未澜便说“我还以为你怎么会和他约上,陈肃和我说你好像喝多了的时候我一看旁边人就吓了一跳,赶紧过来了。”
乔清哦了一声,心里寻思没想到陈肃连照片都拍下来了,面上却是笑着,说道“陈肃是在那儿兼职吧,我说呢,怎么感觉老有人一直看我。还好他细心,给你发了消息。”
沈未澜瞅着乔清,见他只是脸红了些,意识倒也清醒。乔清看他打量就笑了,摆了摆手说“我又不傻,只是喝了几杯,还没到醉的程度,连上头都不算。”
“那张钦他”
“他说要道歉么,自己喝了七杯白的。”乔清耸了耸肩,“我没事,好着呢。”
鸡尾酒量不大,但确实挺烈,他到底还是有些醉意,望着沈未澜的眼里带了笑,比平时都要散漫,却又带着些灼人的热烈。也许乔清没有意识到,但那热度一直烫到沈未澜心底,连带着他脸上也沁了红,好像喝醉的不是乔清而是他一样。
窗外凉风习习,马路边沿路的灯光一道道从他们的脸上掠过,像是一道柔软却坚韧的丝线,将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
乔清清晰地看见沈未澜眼里的悸动,沈昀亭还在前座,他无法做更多,便只能笑。可光是笑和眼神就足以将沈未澜勾得心旌摇曳,只失神地看着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小乔。白莲花说,你又犯病了。
我没有。
你一喝多就犯病。
我没有。
白莲花叹气。
我只是喜欢他们看我的样子。白莲花系统打工人乔清敬业十足,我喜欢我的工作。
乔清很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真正以“工作”这个冷冰冰的字眼去指代,大部分时候他都将每一个小世界当做自己的生活,享受并且乐在其中。可是和大多数人不同,当他喝多了的时候,往往也是他和这个世界最抽离的时候。
就像神明需要信徒的供奉以维持神力,乔清任务的本质就是获取他人的感情用作维持世界运转的能量。他不是神明,可是他比神明更善于操纵情感。这种操纵感使他感到愉悦。
乔清歪了下头,吃吃地笑出了声。
他很快到家了,进门时乔父正从窗户旁走开,问他道“小沈送你回来的”
乔清嗯了一声,乔父说的是沈昀亭,沈未澜和他来往多,乔父反而没那么见外,会直接叫他名字。
乔父顿了顿,像是在斟酌,但半天后只说了句“行,你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