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苏的家伙不是说只来一个吗镜子开始思考他们直接丢下人跑路的可能性,想想应该还能成,放下了点担忧。
时年没直接回答他,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做出了解释。
随风而动的细竹上好像全然没有她这个人的重量,面对对方的偷袭,这负手而立的少女,脸上没露出分毫的慌乱,也正是这份沉稳,让在场的六分半堂的弟子也有了信心。
更别提她在此时还笑了出来,自有一派光风霁月的自在。
“怎么号称水晶狂魔的五圣主被我削了只耳朵,现在窝起来当个鹌鹑了要请邓苍生和任鬼神出马来抓我这么个初入江湖的后生,人抓不抓得到两说,我看你们不如趁早别叫什么迷天七圣盟。”
“哪来的七圣不过剩下四五个虾兵蟹将和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谁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得见不得人的老大”
她声如玉碎,眉目含霜,话一出口便是十足十的嘲讽。
那两个人若能忍得住不动手便奇了。
于是时年在又一次看到那位鞋袜出奇地整齐,月白长衫,头戴脸谱的邓苍生之后,也见到了他的杀手搭档任鬼神。
别人为了掩饰自己的面容,大多不是戴的脸谱便是面罩,再不然就戴一张假脸上来,可这位擅使鬼神劈的四圣主,居然在脸上倒扣着个竹笠,在竹笠上挖了两个洞,便算是留给眼睛的位置了,更古怪的大概还是他的衣着。
他穿着一身蓝布长衫,在领口露出了里面的灰绸中衣,二者相交的位置,一排铜纽扣显得格外醒目,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先生的打扮。
不过他显然正值盛年,因为在时年这绝对算是挑衅的话音刚落,他已人如疾电,直取枝梢上的少女。
“退开”比他晚一步的邓苍生跟她交过手,心知她绝不好对付,也便心存了一分警惕在。
他仰头上看去,发现不知道何时在幽竹之间飞悬了十数条银丝,而她并非站在枝头,分明是站在丝线交叠的寸缕之地。
邓苍生的眼皮一跳。
三个月不见,她这原本就远超常人的轻功,更是显得吊诡离奇得厉害。
她又是什么时候放出来的丝线
末端的飞刀好像出手全无声息一般,直入竹中,而她手中的飞刀正对着任鬼神,以远甚于上一次见到时候的速度疾射而出。
一道道寒光交织,正是为了让对方的出掌只能对着她而来,而不是她脚下银丝所牵之处。
听到邓苍生的提醒,任鬼神本能地只出一掌,人却停了一步。
鬼神劈没能拍断这些飞刀上的丝线,只是从丝线之间穿过,掌劲如刀,切向了目标。
在他的视线中,青衣少女好像浑然不觉这些丝线同样是杀人的锋刀,她足下一转,人已从细丝密缠之间掠过,仗着这一道罗网的拦截,飞刀于交叉中骤然穿出。
刀光纵横
“当心她的内劲有问题”邓苍生话音未落,人已经抢攻而来。
时年虽未跟上官悠云对战,却也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个东西,内劲着丝,尤其是她这种原本就是走的刚韧坚劲一道的内功,确实是有大用处的,此刻飞刀是武器,丝线也是武器。
而她在竹影缠线之间轻云踏雪而过,几乎让人忘记这种危险性,直到
飞刀出手
邓苍生以为上次见到她削了吕破军的那一刀已经算是快极了,却发现他还是小看了这少年天才的成长速度。
但这一刀明显更快
而这一刀夹带着游丝逼退任鬼神后,更快的一刀目标却不是冲着离她更近的任鬼神,而是对着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