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毕竟爹一年老过一年。
“可这么远,你怎么去啊”
一提这,王大柱来精神了,也不唏嘘落寞了。
烟波殿中,黎皇后刚收到一封信。
“这消息可靠”
送信的人是个三十多岁长相很普通的汉子,他穿着一身靛蓝色袍子,身材精瘦结实。
“你当然知道,反正老子是去定了牛大花,你这次要是敢说个不字,明儿老子就给你休回牛家庄”王大柱瞪着牛眼道。
牛大花一看老头子动真格了,顿时嚎嚎大哭起来,这下一家子都被吵醒了。
行宫
迎春匆匆上前来,看了下。
娘娘本来养好的指甲,如今齐根断了,还沁出了两滴血珠。
“娘娘,您别生气,奴婢帮您包扎一下。”
“信是公爷让小的送来的,要小的亲手交给娘娘,说是前些日子陛下给甄家去了封密信后,甄家就暗中与京中留守官员走动频繁,公爷让人私下打听了下,甄家如此好像是为了废太子之事。而且不光是甄家,李家、曹家、张家也有些异动。”
一时间,皇后的脸色难看无比。
她下意识猛击了一下扶手,谁知用力过度,竟崩断了她无名指的指甲。
“甄家是私下联系了一些官员,公爷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其中一名官员的小妾哥哥那里,打听到了一些风声。只说甄家踌躇满志,估计觉得成的把握很大,用什么名义倒是不知。”
此时皇后也冷静下来了,她往椅子中靠了靠。
“他能用什么名义来废太子他若找得到名义,恐怕我儿早就不是太子了。你回去告诉父亲,让他稍记安勿躁,暗中盯着就行。一时半会儿他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理由来废太子的,而若无能说服百官和天下人的理由,恐怕满朝文武都不会同意。”
皇后不耐地挥了挥手,让她不用管。
“那可知他们想用什么名义废太子”
宋五摇了摇头。
皇后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迎春担忧地看了她几眼,匆匆下去让人寻了伤药、白布和剪子,来给她处理伤口。
迎春先用剪子,把劈了的指甲剪整齐,挨着肉的不敢多剪,又涂了些伤药上去,用白布裹住。
皇后默默地看她替自己处理伤口。
“公爷就怕”宋五抬头看了看皇后,又赶紧低下头,“他们会给太子殿下罗织一个罪名。”
皇后深吸一口气“此事本宫会注意的。”
宋五离开了。
皇后看了看包好的手指,站了起来,往内寝殿走去。
“去跟陈瑾说,让太子最近闭门读书,无事不要外出。本宫去歇息,让人无事不要打扰。”
她缓缓道“虽是来了行宫,但礼不可废,让人去寻了礼部官员来,着手准备送往谢家的吉礼。传信回宫里,把本宫库房里那座半人高的珊瑚送过去,再另挑一个摆件儿,凑成一双,玉如意金簪之类小件儿由你来拟单子,算是本宫单独送给未来儿媳妇的吉礼。”
吉礼一般都是临近大婚前数月送到女方家,以男方代表对女方家的重视,如今距离殿下大婚还有三个多月,也是时候送吉礼了。
“是。”
她去了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匣子。
用钥匙打开,匣子里是一叠叠的信,而最上面一封是她前几天才收到的。
信封上有火漆,显然是未拆开过的,这匣子里每一封信上都有火漆,全都是没拆过的。
宽敞富丽的宫室,总是与阳光明媚无关。
即使外面的太阳正好,也极少会窗扇大开,总是会隔着层层窗扇,由光从窗格从窗纱里一点点透进来。
皇后已经看着那道光柱许久了。
皇后回到妆台前,拆开她前几天才收到的那封信。
果然不出她所料,信中说的内容,其实和黎家让人送来的信是一样的,只是明显对方的消息比黎家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