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柏眯着眼,已经站在了巫铁身前十丈远的空中,恰恰和巫铁平齐的高度。
“当然是黑凤军中的某些人……他们挟持了黑凤军主裴凤,悍然袭击了本官派出去清点大泽州矿场的人马……此等行径,不是图谋叛乱,又是如何?”
巫铁摊开双手,很茫然的看着张西柏:“是啊,形如叛乱,嗯,那,您的意思是?”
张西柏用力的一拍手:“调兵平乱啊,霍雄将军……身为州军主将,您不应该调兵平乱么?赶紧召集您的本部人马,将黑凤军中那些乱党全部杀了,解救裴凤军主才是正经。”
张西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折子,用力的丢给了巫铁:“喏,这是黑凤军中所有图谋不轨的将领的详细名录和履历,霍雄将军击溃乱军后,只管按图索骥,将他们全部杀了,事情就算是平息了。”
眸子里精光一闪,张西柏沉声道:“不过,霍雄将军一定要注意,裴凤军主对大晋忠心耿耿,她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异心的……所以,黑凤军中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都可以杀掉,唯有裴凤军主,不能动她一根头发!”
巫铁和黄瑯面面相觑,半晌作声不得。
咳嗽了一声,黄瑯轻声道:“州主大人,现今的大泽州军,只有区区三千人马……”
张西柏双手揣在袖子里,他挺起了腰身,微微提起了下巴,用鼻孔斜斜的瞪着黄瑯:“哦,原来是前琅河郡主黄瑯大人啊……在大泽州,你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重犯了,起码之前身份是最显赫的不是?”
摇摇头,张西柏冷笑道:“不过,既然是做了数十年郡主的人,你应该懂得,清剿流匪,弹压暴徒,镇压一切图谋不轨的叛乱,这都是州军主将的职责……”
张西柏歪着头,好奇的问黄瑯:“你怎么敢,对本官说,你们州军只有三千人,所以你们不能出兵镇压叛乱呢?”
黄瑯闭上了嘴。
巫铁干笑道:“可是,州主大人,本将来大泽州的确只有短短月余,这麾下将士,只有……”
张西柏打断了巫铁的话:“此事,和本官无关。本官只知道,本官是文官之首,负责大泽州一应民事政务;霍雄将军是武将之首,一应兵事都由霍雄将军掌握。”
张西柏回头看向了身后一名身穿重甲的将领,冷声道:“谁知道,若是一州主将畏怯不战,放人乱党坐大,是什么罪名啊?”
那将领干巴巴、冷邦邦的说道:“抄家灭族啊,大人!”
张西柏回过头来,看着巫铁笑道:“抄家灭族啊,霍雄将军!”
张西柏伸出一个巴掌,五根手指用力的伸得笔挺:“霍雄将军,给你五天时间……若是五天时间内,你不能杀光黑凤军中的乱党,不能将裴凤军主营救回大泽州……不要怪我去神威军中告你一状,不要怪我,借神威军的兵力戡乱……”
阴沉着脸,张西柏恶狠狠的盯着巫铁:“到时候,霍雄将军,本官第一个砍了你的狗头!”
巫铁的面皮气得通红。
“张西柏,注意你言辞,在这大泽州,老子身份不弱于你!”巫铁大吼了一声。
张西柏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那名重甲将领踏前一步,手按佩剑剑柄,将张西柏护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