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幼时,曾经陪同司马贤检阅那时的皇城兵马司直属的禁军。
那时的禁军虽然已经有了颓败之势,但是依旧规模庞大,东苑、南苑、北苑、西苑四苑禁军齐备,皇城兵马司十二卫禁军齐备,皇城兵马司下辖的巡检衙门中,那些权力近乎无限,对三品大员以下官员都能先斩后奏的巡检官们齐备。
浩浩荡荡的禁军舰队铺天盖地的从头顶上飞过时,那等震动人心的场面在景晟公主心中留下了深不可没的印记。
那一次,司马贤检阅的舰队也不过就三万多条的规模。
而这一次,玉州的豪门们,聚集起了十万七千条战舰。
十万七千条战舰,而不是十万七千条大肥猪。
就算是十万七千条大肥猪吧……该死的,十万七千条大肥猪满地乱跑,想要把他们抓干净,也要耗费几个时辰吧?
“你们,哪里找来的这些废物?”景晟公主死死的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马相如等人。
马相如等人低头不语。
他们是文臣,他们并非武将,他们虽然也有修为法力,但是生平基本上就没和人厮杀打斗过。他们对军伍上的勾当一窍不通,他们同样不能理解,十万多条战舰,这么庞大的军力,怎么会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彻底崩溃。
“殿下,那四百二十五户豪门,基本上就是我们在玉州的所有力量了。”马相如干巴巴的苦笑着:“现在,玉州公麾下爪牙,已经关闭了所有进出玉州的空间门,开启了玉州所有城池的城防大阵,封锁了所有进出要道,对我们的人大肆抓捕。”
“他们的田庄,他们的牧场,他们的矿场,他们的商铺,他们的宅院……”马相如心痛如绞的看着景晟公主:“那都是……我们的……殿下您的……财富啊!”
景晟公主抿了抿嘴,咬了咬牙,然后冷笑了起来。
“慌什么?急什么?马相如,你不是御史殿副殿主么?你不会告状么?”景晟公主死死的盯着马相如:“上次你告他丧权失地,没能坑死他,这次你找个新罪名去告他,你不会么?”
“还有你们,你们,你们在朝堂上的那些好友,你们的师长,你们的乡党,你们的至交……还有那些往年拿过你们好处的人……所有你们能够调动的力量,全部发动起来,告他!”
景晟公主咬牙道:“一个没有任何根基,新冒头的一品公,你们还对付不了他么?”
“不能杀死他,那就毁了他。”景晟公主有点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总之,玉州是本公的财路,谁敢动本宫的财路,本宫就和他拼命!”
玉州距离安阳城实在是太近了,巫铁在东苑,刚刚将最后一个东苑禁军的士卒赶出园子,还没来得及下手清理东苑里的太监和宫女,司马幽的密信已经传了过来。
禁魔殿的情报力量,可不比军部枢机殿又或者令狐青青的暗探慢。
甚至禁魔殿更多用来监控大晋内部,玉州的消息,禁魔殿掌握得更全面,更细致,转递情报的效率更高了许多。
四百二十五户玉州豪门联手,悍然出动十万多条战舰围攻玉州城。
四百二十五户豪门姓甚名谁,家主是谁,在朝堂中有什么背景,什么靠山,什么关系,每年每户豪门的收入几何,几成收入又送给了朝堂中的哪一位大臣,他们之间的姻亲关系等等……
禁魔殿的情报力量堪称恐怖,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将四百二十五户豪门的裤头都扒拉了出来……甚至连这些豪门明面上有多少胎藏境高手,家里是否还藏了某些老不死的底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