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我都讲过几遍了,居然还有同学做错”
“如果x是三角最小内角,那ysxsxsx的最大值还能是什么只能是答案d啊你要转化的啊转化,不然你怎么求最值头都给我抬起来看黑板,我最后给你们演示一遍下次再错给我抄试卷”
数学老师怒发冲冠,抓着粉笔好比手握方天画戟,以黑板为战场、以试卷为战马,招式大开大合,颇有横扫千军的老将气质。
可惜,厉蕴丹算是他麾下最不中用的兵蛋子。
她,完全听不懂
作为一名无九年制义务教育打底、无周考月考期末考观念、无分数排名升学计划的“三无”人员,她对高中数学一无所知。
别说做题了,她连题干也看不明白。玄悟通明法像是失了效,在她最摸不到头绪的时候愣是没给她一点头绪,有且仅能发挥的作用是把例题全刻进她脑子里。
于是一堂课下来,厉蕴丹学得头昏脑涨,只觉得s、s之流比符箓还像符箓,比奇门更胜奇门。她宁愿每天画符一万,也不想做三角函数一题,心累之感,无法言喻。
好在有这体感的不止她一个,放眼看去,前后左右的学生像是魂魄出窍,全趴在课桌上养神,连起来走两步都不行了。
“吃饭铃响了,去食堂不”
“不想动啊,头好痛每次上数学课我都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是凡博伦的人,怎么搞快乐教育的上了高中只要会做鸡兔同笼就是天才了,咱们学最难的函数还只能算平平无奇啊”
“没办法,谁让咱们这血统是头部人物,只能不停卷啊。”
几名学生你拉我、我扯你,勾肩搭背地去了食堂。而梁恩雅生前应该没什么朋友,厉蕴丹缓了会儿起身,发现既没有人与她搭话,也没有人邀请她去用餐。
挺好,省了不少事。
但省事不代表清净,知道梁恩雅被人针对的学生不少,有些还目睹过她被混子团带走的场景。是以,一见“梁恩雅”毫发无伤地站在他们面前,是个人都会升起好奇心。
只是,有点良心的人不会说是非,而没什么良心的会凑上来打听。
譬如现在,厉蕴丹正打算在学校里逛逛,就见一女孩脱离她的姐妹团拦住她的去路,挂着甜笑向她打听虚实。
她自然知晓对方内心所想。
说白了,就是想拿别人的伤疤当作自己与朋友的谈资。
这类人谈不上极恶,纯粹是刀不扎自己身上不知道有多疼、还没什么礼貌的傻缺。而对付他们,只要让对方知道疼痛、令对方成为别人的谈资就行了。
对面笑嘻嘻“梁恩雅,我昨天看见你被人带走了,还以为你会出事呢,很担心。没想到你不仅没事,还好端端地来上学。诶是不是那个安妮良心发现,最后放过你了呀”
“说说嘛”
“还是说有人路过英雄救美,让你摆脱了他们啊”
这女孩看着十六七岁,说出的话却没一点教养。看来不止无礼,心肠也是蔫坏。此人要是放在大厉,都不需要她有所表示,她身边的九千岁早亲自上手把对方的舌头拔了。
厉蕴丹轻嗤“既然觉得我会出事,那你报警了吗”
对方一时语塞,又讪笑道“你也知道的,谁敢惹他们啊,我们都有难处。”
厉蕴丹“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难处,毕竟靶子是我。我只知道你在我最难的时候没伸出援手,却在我脱险后假惺惺地凑上来,真虚伪。”
“”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虚伪”这个评价一出,对方便听见了姐妹团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