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煦没多问,开始倒腾她的指甲。不过,她给出了善意提醒“你最好把刀取下来,别给某些人误会的机会。”
“嗯”
“有一群像鬣狗一样的人进了凡博伦,专挑落单的、看上去有点威胁的人宰。”楚伊煦透露出造化者的消息,“他们比丧尸可怕得多,你要是不小心遇上了,记得快跑。”
厉蕴丹很上道“姐姐是怎么知道的真的会有这种人吗”
“怎么不会”楚伊煦吹着指甲油,“我是第三天出的凡博伦,亲眼见过他们把大兵捆起来丢进丧尸群的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凡博伦的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啊,有人在趁机作乱呢”
闻言,厉蕴丹就知道造化者中又出了败类。
真是难为神来之音把这些渣滓聚集起来丢进试炼场,是想借她的手除掉他们,还是想借他们的手来除掉她
但,不论是哪一点都无所谓,她目前可以确定凡博伦必将沦陷。而这场灾难总会蔓延到周边大城,躲去哪里都无法避开。
存活365天,像是通向毁灭的倒计时。
厉蕴丹往外走“吃饭不用等我,我带我弟去练球棍。”
楚伊煦对原住民临时抱佛脚的训练不感兴趣,在她看来一切行动都是“垂死挣扎”。
她看厉蕴丹换鞋出门,又见她领着弟弟从门外走过。晾干最后一枚指甲,楚伊煦喃喃自语“真羡慕年轻人,在末世也能充满活力。不像我,只想躺平享受。”
她经历过七个试炼场,从最初的斗志昂扬到麻木不仁,算是习惯了。
没有一个试炼场能结束它的末日,这是避不开的劫难。再多的努力和挣扎,都只是加速了它从恶化走向毁灭的进程而已。
“吃饭也不用等我。”她袅袅起身,往外走,“我玩去了。”
第九日,厉蕴丹惯例带着梁今寻外出,找了块空地练球棍。她把粗浅的刀术教给他,让他以棍代刀好好磨练,又与路过的人混了个脸熟,逐渐坐实“土著”的身份。
经过她多日的观察,她所在的这片隔离区不存在混子团的人。否则,联系凡博伦的惨状和第一个尸变的梁恩雅,在她“露脸”这么多天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不找上门来。
而他们不送上门,她就无法追溯出梁恩雅尸变的源头。如此,支线任务便一筹莫展。
或许,她得重返凡博伦。
“嚯,又是那对耍球棍的姐弟啊。”发声的是一名造化者,他有两个同伴、立场中立,目前住在另一栋大酒店里,“耍得有模有样的,难怪能从凡博伦逃出来。”
有人说“我看这对姐弟有两下子,咱们要不要考虑跟原住民合作啊把他俩吸纳进团队,我看值”
那名造化者摇头道“不行,这可能会害了他们。做个原住民只要对付丧尸就行了,扯进团队的话,他们会被别的造化者针对。行了,打住,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他们围观了会儿,便悄无声息地汇入人潮。
时至傍晚,厉蕴丹喊停训练,带着梁今寻去酒店的餐饮区用了饭。日常一如既往,新闻一片大好,然而在第十天的上午,厉蕴丹看到天空掠过很多直升机,它们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
“又是去凡博伦的吗”
“不像啊,那不是去凡博伦的方向。”华街来的人小声道,“去的东北方,我记得那方向是咱们联邦的首都吧”
“难不成有什么大事”
楚伊煦凉凉道“别是凡博伦失控,上层忙着跑路,把我们丢在这儿做挡箭牌吧”
她没控制音量,有什么说什么,半点不拐弯抹角。这话譬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激得众人浑身打摆,满脑子都是一周前的血浆地狱。
有人下意识反驳“你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