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琼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着实有些尴尬,也不理会李沐的反应,顾自坐了下去。
长孙冲笑着对李沐道:“都是自己人,沐弟可不敢记恨为兄。”
李沐心想,今日邀宴,莫不是为了让自己与韩仲良握手言和?
可一想不对啊,自己只是一个区区从五品县男,就算现在有了五品官职,韩仲业也用不着向自己抛橄榄枝啊,至少以他一部尚书的尊贵,用不着这么低三下四。
李沐想不通长孙冲等人的用意,可一码归一码,自己也没那么小气。
于是上前冲韩琼一拱手道:“李沐见过韩公子,那日沐在殿中对令尊失礼,沐在此赔罪了。”
众人闻听,都为之一愕,就连对少女上下其手的李恪也回过头来。
这还是传说中的“鲁县男”吗?
李沐不解地扫视众人,心中疑惑自己当日虽然不忿韩仲良借李乾佑打压自己,可从年龄、官职上来说当殿辱骂确实有些过头了,现在向他儿子赔个不是,也算情理之中。
再说了,自己在长安人际关系本就廖廖,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敌人好。
李沐哪想得到自己“鲁县男”、“混不吝”、“不识尊卑”的名声早已传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众人见李沐一副疑惑的样子,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长孙冲笑着将坊间流传的绰号一一与李沐解释了一番。
李沐心想,有这绰号其实也不错,示人以弱,总比锋芒毕露强。
自己年少,加上这赫赫绰号,等于给自己罩上了一层保护色。
李沐听了并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那个脸红的韩琼也站起身道:“坊间都道李县男……鲁莽,今日一看,方知传言不可尽信,李县男之言,琼自会转达父亲,今日一起高乐,此事一笔揭过了。”
李沐腹诽,你丫心也真够大的,你说揭过就揭过啊?
可礼数还是要讲的,“多谢韩公子心胸宽宏。”
那韩琼竟又是一阵脸红,白了李沐一眼,坐下不再说话。
李沐浑身一寒,大爷的,这厮咋是个娘娘腔。
而长孙冲赶紧打圆场道:“沐弟想必也饿了,来人,赶紧上菜。”
说完,便示意李沐落座,他忝为主人,也在右侧首席坐下。
李沐才一坐下,身边早已端盏相候的少女便递上茶水。
这少女约摸十五六岁,雪白一张瓜子脸,脸蛋丰润,螓眉弯弯相貌甚甜,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嘴角也正自带着笑意,竟是美丽得紧。
可怜李沐上一辈子也是个处男,这辈子也才十岁,还消受得了这种美人恩?
而在座的哪个不是个中老手,就连对面敬陪末席的韩琼,初看他脸红得象个处子,可**起身边少女来,却是轻车熟路至极,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直逗得身边少女不停花枝乱颤、掩嘴而笑。
唯有李沐不但手足无措,连身体都僵直起来。
而身边那少女也不象是久经欢场之人,只是为李沐斟酒到水,服侍得甚为周到,却不主动与李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