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放早春枝,与梅战风雪。岂徒丹砂红,千古英雄血。”长孙明月默默地念诵着他留下的诗句。
这首诗如同一颗出其不意的种子,在长孙明月洁白如雪、纯净似水的心田播种下来,在她的心灵深处悄悄地萌发,长出了一茎雪白雪白的芽尖儿,抽出一片嫩黄嫩黄的柔叶。
十岁的孩子,居然能写下如此狂傲、豪迈的诗句,他真得只有十岁吗?
不,不,他肯定不会是十岁,他怎么可能只有十岁呢?
想着想着,长孙明月有些痴了,她的脸有如火烧般地无端红了起来。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神秘而令人胆怯,诱人而令人羞涩,新奇而令人惶惑……。
长孙明月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
可她知道,这一切都与那人有关。
小蛮终于留意到长孙明月无端地脸红。
这让她吓了一跳,“小娘子,你脸怎么这么红?这是生病了吗?”
连忙探手轻触了一下长孙明月洁白细腻的额头,发现并不烫手。
长孙明月却被小蛮的动作惊醒过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热得烫手,她吸了口气道:“不打紧,喝口水就是了。”
小蛮连忙应道:“我这就倒水去。”
长孙明月留恋不舍地收拾着被小蛮打断的思绪,却发现再也无法找回。
她突然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己会是喜欢上……他了吗?
不,不,不会的,自己的婚事该有父母做主,或许是明年或者后年,最晚就是大后年,父亲就会为自己指定一门婚事。
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甚至自己都不认识那个男人,可那又能如何?
自小所受的教育让长孙明月深深懂得,自己的婚姻是自己无法做主的。
想到此,长孙明月的心情突然糟糕起来,甚至不再想喝自己让小蛮去取的水。
她轻轻地躺倒在榻上,闭上眼睛,甚至不理会小蛮在边上殷勤地问候。
……。
无独有偶,延康坊越王府中,李泰也在为李沐的护卫营烦心。
以李泰有仇必报的心性,数次在李沐面前吃瘪,是他无法容忍的。
在李泰看来,大唐天下,除了父皇和母后,他就能排老三了。
李泰一直在寻找机会,要将李沐一击必杀。
可是今天李沐的护卫营惊艳亮相,让李泰心神不定起来。
面对这样的虎狼之师,仅靠李泰暗中招募的人手,想要硬碰硬地动李沐,无疑以卵击石。
李泰麾下的人手不算少,做为李世民宠爱的青雀儿,他明面上的王府护卫就多达千人,而暗中的人手更是远远超过此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