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欲捉拿常玉,圣人不准。”
就这十一个字?长孙无忌上下翻看了下,将纸条递给长孙冲,蹩眉细思起来。
长孙冲接过一看,也很茫然,这算什么重要情报?
许久,长孙无忌突然一拍大腿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长孙冲在边上听了不解,问道:“父亲说得是……李沐?”
“是太子。”
“太子?”
“如今正是陛下对付世家的关键时刻,陛下怎会同意捉拿常玉,不说常玉并无触犯律法之处,就算有,陛下也不会在这当口动常玉。”
“那太子为何要捉拿常玉,难道太子与李沐撕破脸了吗?”
长孙无忌略一沉吟,道:“估摸着,太子是想延揽李沐,却被李沐所拒,恼羞成怒之下,才下了这荒唐的命令。”
“可这说不通啊,陛下诸子之中,唯太子与越王的呼声最高,李沐已与越王结仇,又怎会再得罪太子?”
长孙无忌摇摇头道:“此子心性异于常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那此事该如何应对?”
长孙无忌来回走了几步,道:“为父要去趟东宫,给太子提个醒,不可再让他这么胡闹了。”
长孙冲听了,赶紧取了长孙无忌的官服,服侍长孙无忌穿戴。
可穿到一半,长孙无忌的手臂突然僵硬起来。
“不对,为父不能去?”
“父亲这又是何意?”
“让太子与李沐闹闹,对我们来说,并非坏事。激怒了李沐,说不定又会重演越王府之事,如此一来,不但陛下对付世家之事会因此延缓,可能还能让科举改革之事夭折,如此想来,我们坐山观虎斗便是。”
长孙冲问道:“可太子继续如此行事,必为陛下所不喜,父亲一直拥戴太子,太子遭忌,父亲岂不……。”
长孙无忌嘿嘿冷笑道:“烂泥扶不上墙,为父揣摩陛下心思日久,太子之位恐怕还是悬念。”
长孙冲惊愕问道:“父亲是说,陛下要另立太子?可太子被废,立何人呢?父亲与越王不和,若是越王被册立太子,岂不更槽?”
长孙无忌叹道:“另立太子,谈何容易,不过为父须兼顾长孙氏的利益,不得不另作打算。”
说完,将身上穿了一半的官服又脱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长孙冲见父亲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也就低头不敢再问。
……。
这日卯时。
民部突然在京城东西两市及六十坊张贴告示,声称鉴于国库拘紧,为谋求更多钱款,保障直道修建的顺利实施,欲将手中二成直道股份六折抛售。
此告示一出,满城震动,两天之内,先有李沐八折抛售,现在又是民部六折抛售,难道是直道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先不说直道二成股份价值是何等巨大的数字,单说这六折抛售,足以让之前被世家所阻,没有买到股份的百姓弹冠相庆了。
要不是当日被阻,这要是真买了,短短几日,手中股份就贬值了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