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房玄龄不得不拍响了惊堂木。
“杨务廉,本官问你,齐国公所指认的,可是事实?”
其实不用问,这些都是事实,甚至堂外被打伤打残的百姓也是事实。
这种公审,长孙无忌不会也没有必要找些群众演员的。
房玄龄不过是要杨务廉亲口确认罢了。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杨务廉开口道:“齐国公所言之罪,卑职皆不承认。”
满堂哗然,甚至连房玄龄也摇头不已。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人证物证皆在,交通监的帐止已封,确确实实少了四十五万贯,不知去向。
打伤打残的百姓都在堂外等候。
杨务廉却敢如此狡辩,若不是看在李沐在场的面子上,房玄龄都动了真火,要大刑侍候了。
房玄龄沉声道:“杨务廉,今日公审,乃奉皇上旨意,本公身负全命,你若存心抵赖,便是欺君,你可想好了?”
长孙无忌在边上冷笑。
杨务廉道:“中书令容下官细禀。”
“讲。”
“齐国公指认下官贪污交通监四十五万贯钱财,下官不认,这笔钱下官全交给了李家庄,做为修建直道水泥款。”
这句话,让房玄龄惊愕起来,他迅速想到李沐这是要为杨务廉的贪污买单。
李道宗的眼神也收缩起来,他也想到杨务廉此话,很有可能是李沐所教。
毕竟,杨务廉在王府藏身三四天了。
长孙无忌闻言却心中震惊,他想到李沐会替杨务廉脱罪,可这是四十五万贯的坑啊,李沐真舍得?
房玄龄转向李沐问道:“敢问殿下,真有此事?”
李沐摇摇头道:“本王不知,李家庄之事孤都交与管事孙福全权处理,房公可传孙福前来,一问都知。”
李沐的回答更出乎人的意料。
照道理,杨务廉敢这么说,必然已经与李沐商量妥了,可现在李沐虽然没有直接否认,可完全不象与杨务廉串供的样子。
“传孙福。”
孙福就在堂外,一传便进来了。
“汝是何人?”
“小的孙福。”
“可认识此人?”
“认识,他是交通监少监杨务廉,小的与其交易水泥,时有接触。”
“那就好。本官问你,去年底至今杨务廉可有四十五万贯付给李家庄,充作水泥预付款?”
“有,但只有四十万贯,而且是分两次付给本庄,每次二十万贯。”
“你为何记得这么清楚?”
“小的一向记性好,而且,第一次二十万贯交接时,小的还禀报了家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沐,因为李沐刚刚声称他不知情。
李沐被这么多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歉然道:“可能事多,还真记不清了。”
转头问孙福道:“你什么时候向本王禀报过,杨务廉有二十万贯送到本庄?”
孙福欠身道:“殿下怕是忘记了,小的当时确有禀报,小的还记得当时,殿下立即令小的分出十四万贯送进宫去,说是皇上的该分的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