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是想,既然钱财没有流失,那与上、与下也有了交待,再说杨务廉确实是个能臣,建直道也有功劳。
而李道宗是想,肉都烂在了锅里了,皇帝拿了大头,李沐拿了小头,罢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呗。
“既然杨少监将钱财去向都说清楚了,本官以为还是进宫将此事禀报皇上,由皇上定夺吧。不知二位以为如何?”房玄龄征求李道宗、长孙无忌意见。
李道宗点头道:“本王无异议。”
可长孙无忌不甘心,他道:“就算贪污之罪不成立,可还有行贿之罪。”
房玄龄微微皱眉,长孙无忌好歹都混了数十年官场了,还如此纠缠不清,他道:“既然贪污罪不成立,哪还有行贿之说?”
长孙无忌也是一时情急,被房玄龄一点,便明白过来。
既然没有贪污,哪来的巨款行贿。
长孙无忌又不能以自己收贿去指证杨务廉,只能妥协。
可长孙无忌立即道:“就算前两罪不成立,杨务廉打死打残百姓总是事实吧,伤残百姓都在堂外候着呢,我等为官,上奉陛下,下安百姓,如此不法之事,总该为民做主吧?”
长孙无忌说得是道貌岸然。
房玄龄心中苦笑,李沐将前两桩重罪都否了,还会没想到第三桩吗?
辅机啊辅机,你是越老越糊涂了。
可让房玄龄意外的是,这次杨务廉竟老实承认了:“此事不假。不过下官责打之人,只有四人,堂外伤残者绝非下官所为,请上官明察。”
房玄龄明显一愣,随即便回过味来,心中暗叹,这小子此时居然还能想到百姓,也算其心可嘉了。
于是下令道:“来人,让堂外伤残百姓,一个个录下口供,指认责打他们的,是何人所为?”
一群衙役随即去向百姓录口供。
其实这事倒了现在,都已经是明面上的事了。
谁也偷不了奸,耍不了滑。
百姓伤残是实,也没有人指使他们做伪证,自然指认得出是谁下令打了他们。
果然如杨务廉所说,只有四人指认是他,另外的伤者指认的都是杨务廉麾下的从事所为。
于是,第三项罪状真相大白。
这个时候,长孙无忌也没话说了,因为以此罪,杨务廉最多是民事赔偿,毕竟他是为朝廷修建直道,而且杨务廉并未打死人,最多只是滥用职权罢了。
长孙无忌已经没有兴趣继续下去了,他的心思已经用到下一战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