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正是。”
“这……。”候君集犹豫起来,“某为司空筹备军器,并无谋反之意。”
长孙无忌厉声道:“老夫又岂有谋反之意,这不是被逼无奈了吗?到了这一步,有没有谋反之意已经不重要,如果这批军器被皇上知晓,你我皆是谋反之罪。”
候君集还是犹豫,“可京城之中,某只是掌握一卫兵马,攻打禁苑,怕是以卵击石吧?”
长孙无忌眼神幽深起来,“如果加上吴国公、宿国公、褒国公三卫兵马呢?”
候君集惊悚道:“怎么可能?程知节、尉迟恭、段志玄岂会行此大逆之事?”
“这你不必管,老夫自由办法令他们就范。”
候君集沉默不语。
长孙无忌见状厉声道:“潞国公在李家庄被俘之后的话,陛下早已记在心里,之后,陛下令你当廷刺杀李沐,你又阳奉阴违,如今军器之事败露,潞国公还以为能继续安乐下去吗?”
候君集浑身一震,抬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此事可为。不过,如果事成,今上如何安置,司空又打算拥立何人?”
长孙无忌眼神一闪,吐出二字,“齐王。”
候君集一惊,“那太子如何安置?”
“废为亲王。”
候君集一咬牙,道:“罢了,某听从司空布置便是。”
“如此就请潞国公暗中整束兵马。”
二人开始窃窃私语,商议起具体事宜来。
……。
离开潞国公府,长孙无忌又分别去了吴国公、宿国公、褒国公府。
之后,长孙无忌又转道许国公高士廉府。
“拜见舅父。”
“辅机啊,今日来,所为何事?”
长孙无忌突然痛哭道:“甥儿大难临头,还请舅父看在亡母的份上,救甥儿一命。”
高士廉大惊失色,问道:“此话从何而来?辅机是国舅,又是当朝司空,为陛下宠信,谁有这个能耐与你不利?”
“正是陛下。”
“什么?”高士廉惊得胡须乱颤,“究竟所为何事,细细说来。”
长孙无忌将军器一事向高士廉讲述了一遍,却隐去了与几个国公密谋之事。
高士廉闻言大怒,指着长孙无忌骂道:“陛下对长孙氏如此隆恩,你不思报效,却密谋造反,如今事发,不去向陛下自首,却厚颜来求老夫?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长孙无忌,老夫没你这个外甥。一会儿,你与老夫进宫,向陛下自首。”
长孙无忌大哭道:“舅父且听我把话说完。”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孩儿岂会谋反?只是被李沐所迫,孩儿无奈之举罢了。”
“那你募集如此大量军器,所图何事?”
“舅父难道不知,如今李沐与五生世家勾连,长孙氏危在旦夕,孩儿并无反意,只是想除掉李沐。”
“李沐就算有不对之处,你理应向陛下进言弹劾,由陛下替你做主。岂能擅自筹措军器,谋杀嗣王?”高士廉见长孙无忌不象是说谎,加上对长孙氏店铺的困境也略有耳闻,便渐渐信了长孙无忌的哭诉。
长孙无忌哭得更加凄惨,“孩儿也是没有办法,李沐执掌神机卫,又得皇上宠信,岂是弹劾能将其扳倒的?可怜长孙氏百年基业,如今就要落得家道中落的困境,孩儿只能出此下策,可不想,竟被李沐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