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威虎目含泪,起身道:“殿下放心,末将遵从殿下与英国公帅令,但有差遣,必誓死效命。”
李沐点点头,转身回到座位上,扫了一眼堂中诸将。
“诸位将军,还有愿意听从本王和英国公军令的吗?”
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过了一会儿,大部分的将领,竟是同时出列,大喝道:“末将等愿意奉殿下和英国公军令。”
尉迟恭、程咬金眼见剧变发生。
同时厉声喝道:“这是兵变,尔等可知,此为大逆不道之罪?”
李沐大声喝道:“来人。鄂国公、宿国公不奉主帅之令,当堂拿下,待此战之后,押解回京,交由陛下处置。”
“我看谁敢?”尉迟恭、程咬金厉喝道。
还真别说,虽然诸将皆站到了李沐、李勣这边,可还真没有人敢去拿下二人。
李沐冲身边常绿云施一眼色。
常绿云遂带着十余侍卫纵身扑上,将尉迟恭、程咬金拿下。
尉迟恭、程咬金本是勇将,可一来年岁已高,二来毕竟李沐是亲王,加上李勣这个行军大总管在,没有想过要还手。
“李沐,你敢擅专兵权,羁押国公,这是逆反、兵变……你会后悔的。”被捆绑成棕子般的尉迟恭、程咬金被推搡了出去。
余下小部分的尉迟恭、程咬金的嫡系将领怒目而视,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李沐平静地说道:“你们可以不赞同本王的做法,也可不参与此次作战,本王不怪你们。但你们必须将手中军队交出来。”
这些将领犹豫了半晌,看看李沐,再看看李勣。
所谓时势是人强。
皆单膝跪地,道:“卑职等愿意遵从吴王、英国公军令。”
李沐是真的着急了。
他以为,李沂困于金山一个月,粮草补给一直上不去。
其中艰苦可想而知。
如今听从自己的命令,强行攻击伊州,已经是强弩之末。
再不尽快解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
次日一整天突厥大军没有发动进攻。
甘州城有了难得的喘息之机。
可城中和城南,无数的军队在密集地调动。
大街小巷,一队队士兵入列而过。
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当天夜半子时。
堵在甘州城西城门外的突厥大军突然起帐拔营,举着火把同时向北而去。
此时在甘州西城门突然打开。
早已严阵以待的唐军,鱼贯而出,如同两条巨蟒,扭曲着向城外延伸出去。
然后调头向北,追随着之前的突厥大军而去。
南门外的欲谷设做梦也没有想到,做为联军统帅的朱邪克勒会临阵倒戈。
负责警戒的突厥士兵,甚至还举着火把,向远来的朱邪克勒部士兵打招呼。
直到大群的骑兵接近至数十丈的距离,开始加速发起冲锋。
剧烈地马蹄声和大地的颤动传出。
欲谷设部士兵才感觉到情况有异,可此时,显然已经晚了。
如蚁地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涌过,士兵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临死前的哀呼。
一顶顶锥形的帐篷被投上一枝枝燃烧的火把。
无数身上冒着火光,悲呼哀叫的士兵从帐篷中冲了出来。
马背上的骑手,甚至懒得向这些人挥刀。
不屑一顾地向前冲去。
向北,向北,一直向北。
这是事前,首领朱邪克勒给他们下达的唯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