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尉啊,若非是念你对本太尉还有一丝忠心,老夫岂能容你。”长孙无忌说完,起身扶起梁道,“只是你之所提,太过冒险,万一有个闪失,你我皆是个死啊。”
梁仲业原本被长孙无忌一吓,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可长孙无忌话风一转,让梁仲业心中一激灵。这老匹夫说一套做一套啊?
“不知太尉有何妙计?”
长孙无忌却合上了眼,“梁都尉,老夫如何能信你呢?”
梁仲业闻言一愣,“卑职一切都是太尉给的,自当效忠太尉。”
长孙无忌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老夫说句不中听的,梁都尉之前想必也对李沐说过类似的话吧。”
梁仲业老脸一红,呐呐道:“某自认不是背主弃义之小人,只是有难言之苦衷,不得不这么做。”
“哦?”长孙无忌听了倒是有些意外,只是依旧没有睁眼,“梁都尉若不介意,不妨与老夫说说,为何不得已?”
梁仲业叹道:“当初在凉州,卑职与常玉一同守护少主……李沐,当初将李沐托付于李英节,也就是李沂的父亲,按原先所谋,本该在李沐五六岁时,就杀了李英节灭口,只是常玉念及李英节待李沐不错,加上为人也算磊落,就一直没有下手。后来,吐谷浑叩拢凉州,李英节随同李大亮出战,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便与常玉商议动手,这也是常玉首肯了的。卑职原本以为此事已经过去多年了,不会再被翻出来,可不想被太尉……。”
长孙无忌不动声色,依旧闭着眼睛。
“咳……。”梁仲业看了长孙无忌一眼,继续道,“卑职当初这么做也是为了李沐,可李沐与李沂兄弟情深,卑职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啊。况且,李沐一直优柔寡断,对复仇起事并不上心……可不想,在我投入太尉麾下之后,李沐倒突然起事了……。”
长孙无忌突然眼睛一睁,打断道:“怎么,你后悔了?以老夫看来,你现在再投李沐也不迟啊,理由老夫都给你想好了,你就说,是为了接近老夫,以图里应外合,方才假装背弃李沐。到时,你可顺手取了老夫人头,作为投名状,想来李沐必能宽恕你之前所行之事。”
梁仲业闻言“扑通”一声跪在长孙无忌面前,“卑职绝不敢有背弃太尉的想法,更不会有重投李沐麾下的念头,况且就算李沐不追究我冒名叛乱之事,李沂也必定不会放过我刺杀他父亲,还请太尉明察。”
长孙无忌笑了,他起身扶起梁仲业道:“梁都尉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老夫只是随便说说,不想梁都尉却当真了。坐,快坐下说话。”
长孙无忌现在有些放心了。
梁仲业对自己纵然没有多少忠心,但再要重投李沐,基本是是不可能的。
梁仲业轻吁一口气,心中早已是悔不当初,可正象他自己说的,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不说李沐会不会重新接受他,单就李沂这关肯定是过不了的。
更关键的是,梁仲业自认不是三姓家奴般的宵小之辈。
“太尉放心,卑职若背弃太尉,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长孙无忌笑得更慈祥了。
拍拍梁仲业的肩膀道:“你能做如此想,老夫很欣慰。老夫还有借重梁都尉的地方,还要梁都尉鼎力相助啊。”
梁仲业单膝跪坐,拱手道:“太尉但有所命,卑职无有不从。”
长孙无忌将嘴凑向梁仲业,在他耳边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