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李沐已经不需要谋反,而有了争夺尊位的可能。
这使得欲图改变自己命运的文臣武将,士族才子,纷纷上门投效。
……。
十二月二十二,夜。
子时刚过。
已经是小年。
此夜无月,伸手不见五指。
皇城外的横街,除了巡逻的禁军,再无一人。
刺骨的寒风呼啸着,直往人的脖子里钻。
此时,街道上传来急促地脚步声。
这不是几个人所能发出的。
而是一群,一大群人脚步声。
沉重而混然一体,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巡逻的禁军头领大惊,如今战事已经平息一个多月了。
怎会半夜有军队直入皇城周边?
他领着禁军赶紧迎上去,正准备喝问。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奉摄政王令公干,尔等退避。”
禁军头领闻听着实松了口气。
既然是摄政王公干,那就不关自己什么事了。
这天下都有一半成了摄政王的了,就算他将整个长安城毁了。
也不关自己什么事。
正好一阵寒风吹来,禁军头领缩了缩脖子,挥手引着禁军转弯向太平坊方向巡逻去了。
这支军队渐渐在火把映照下显出形来。
人数不多,约摸五百人左右。
在皇城外值守禁军的众目睽睽之下,由西向东而去。
一柱香的功夫。
这支军队来到崇仁坊,太尉府门前。
此时的太尉府已经无人光顾,门前落叶纷飞。
早已没有了当初车水马龙,人流如过江之鲫的盛况。
所谓人走茶凉,世态炎凉。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
谁还会去在意一个过了气的太尉?
“嘭”、“嘭”、“嘭”……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响起。
在这个夜半时分,显得格外清晰和响亮。
没过多久,太尉府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神机卫一涌而入,迅速把控住了局势。
只是,府中一片漆黑,除了长孙无忌和他那个形影不离的长随,提着灯笼之外。
再无半点人迹。
长孙无忌面带着微笑,丝毫不见意外和慌张的神色。
连那个长随也木无表情,微低着头,以示恭敬。
李沐从人群中走出。
来到长孙无忌面前,明知故问道:“怎么府中除太尉二人之外,再无人影呢?”
长孙无忌陪笑道:“树倒猢狲散,人之常情。自从殿下汲取摄政王之位,就算是京城衙门中那些不入流的胥吏都知道,老夫大势已去。殿下又何必揶揄老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