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己宅,房玄龄就马上“清醒”过来了。
他另换了轿子,然后一溜烟地入了宫。
这事太重要了,必须禀告圣人,否则一切便晚了。
李世民满腔期盼,千等万等,等来房玄龄这骇人的消息。
一下子愣了。
自己确实知道韦家要暗杀李沐的事,但这是韦贵妃省亲之后才禀报的。
而韦贵妃省亲,其实只是为了为史睐筹措偿还银行的欠款。
朕他X的太冤枉了,比那谁、那啥都冤啊。
暗杀李沐,朕倒是真想,可朕不屑去做啊,他X的想想不犯法吧?
朕无非就是坐观其变,乐享其成罢了。
可现在,这屎盆子,还是个越大的屎盆子直接往朕头上扣。
朕还没有一点办法。
李世民是真的没辙了。
“司徒,房爱卿,你可要帮帮朕,这罪名就算朕,也担不起啊。”
暗杀摄政王、戕害朝廷重臣,这罪名,就算是皇帝也担不起。
因为这会引起公愤。
朝堂之上,与皇帝意见不合的臣子多了。
皇帝掌握着天下最大的人力、物力资源,若用暗杀的方式铲除政敌,这世间不就乱套了吗?
谁还敢当官?
房玄龄深知此事的严重后果,这才有了借“晕”逃遁,入宫报信之举。
见李世民询问,房玄龄丝毫不觉得意外,不问才怪呢。
房玄龄略一斟酌,道:“李沐如今已经掌握了之前杀手的口供和韦家诸人的口供,想灭口或者反供,成算显然不大。此事陛下要保全韦家,已经是不可能了。”
李世民知道其中厉害,颌首道:“房爱卿说得是,朕如今自身难保,哪还有保全韦家的想法?房卿只要能将朕从这个泥沼中拉出来,朕就庆幸万分了。”
房玄龄闻言暗暗点头,圣人总算不糊涂,自己真怕李世民一时火起,要与李沐拼个你死我活,这才是真正的祸事。
不占大义的情况下,与势均力敌有对手,主动以武力相抗,那后果无疑是将天子推到世人口诛笔伐的境地,而李沐将得到一切他想得到的,成为最大的赢家。
房玄龄道:“臣亲眼看过韦家口供,韦匡伯已经供认,韦贵妃省亲之时,参与了暗杀李沐的筹划。若李沐坚持三堂会审甚至公审,那势必将韦贵妃牵扯其中,一旦韦贵妃牵扯其中,那陛下……。”
房玄龄适时地中断,因为他知道李世民一定能听得懂。
李世民自然是听懂了房玄龄的意思,佳隆股份色变得狰狞起来,怒骂道:“韦匡伯这个老匹夫,害了韦家不够,还要害韦贵妃,还要害朕,万死不赎其罪。玄龄,你可有良策?”
房玄龄道:“眼下化解此事,只能与李沐商谈,只是李沐未必肯善罢干休。”
李世民道:“只要李沐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朕不介意与虎谋皮。”
说到此处,李世民喟叹一声,“如今大唐虽还是大唐,却已不再是朕的贞观朝,朕……朕的江山已经没了三成,朕不介意再多失去一些,以退让换得喘息之机,玄龄,你可明白?”
房玄龄也有些动容,“陛下卧薪尝胆,励精图治,总会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
“哎……玄龄啊,朕有些累了,与李沐商谈之事,就交给卿全权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