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带着夏棋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闹事者已经包扎好伤口被安顿在一边,沈火年还在和他们交涉。
沈火年:“陈酒,今天的事,我们可以不追究,但这些故意破坏的货我们是不可能收的。只是我希望你们清楚,这种事若是再有下次,我们工坊便不会再收你们的货了。”
带头闹事的陈酒本就承认是他们先动的手,怎么可能轻易接受这个处理结果。“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把人带走了就想把这黑锅往我们身上扣吗?”
陈酒说着,还将自己身上包扎的伤口往沈火年面前凑,“你看看,把我们都打成什么样了,我们辛苦采摘晾晒的山菌也全被压碎了。现在说不收我们的货了?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把我们这些山菌给收了,还得按照品相最佳的价格!我们这些山菌可都是精挑细选的,要不是被你们的人压碎,也是能值这个价的。
还有,我们身上受的伤可都不轻,少说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干活了,这你们得赔偿!”
沈火年冷冷地看着他,等他说完后,冷哼一声道:“你莫不是以为故意将山菌弄碎了,我们就辨不出品相了吗?莫说是从碎片辨别大小了,你怕是不知道,这山菌晒干前弄碎的,和晒干后弄碎的,也是大有不同的。”
见陈酒等人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沈百年继续道:“不追究,是念在你们村乡亲长期供货的情分上,不想因为一些不懂事的让长辈的没脸。可你们若是不服气,那我也只能亲自上你们村,找你们族长说道说道了。”
见沈火年态度坚决,陈酒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坐在地上捂着手上包扎好的伤口闹开了,“哎哟,你们这是仗势欺人啊!我们冒着危险进山采山菌,又大老远地来送货,你们的人一个不高兴就把我们打成这样了,现在还威胁我们,不收我们的货!没天理啊!”
身后的人自然有样学样地闹开了。
另一边,姜瓜子带着人正有序地收货,被他们这闹腾,纷纷侧目。
沈火年懒得和他扯皮,直接对身后的人道:“把他们的货都打开,我们当场验货!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想用什么样的货色来糊弄我们!”
“货都碎成那样了,你说能验出来就能验出来?我们可看不出来先前的样子,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面对如此无赖的陈酒,沈火年恨得直咬牙,偏偏他又不能像对方一样无赖。
如今工坊渐渐势大,一个处理不当便会寒了众人的心。
今年干旱严重,村里种植的香菇都很受影响,工坊里压着许多订单都没货可发。
若是寒了乡亲们的心,凑不齐要发的货,工坊的信誉势必大打折扣。
可若是就此屈服,别说他心里不痛快了,之后必定有很多人争相效仿,到那时候,这事怕是更难处理。
一时间,沈火年陷入两难。
陈酒见状,闹得更欢了。
然后,一扭头,便对上了笑眯眯的姜云。
陈酒:……
姜云和沈火年打了个招呼后,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闹事者们。
身旁的夏棋向前一步,指着最前面陈酒,“就是他推的小武!”
见陈酒的脑袋上和手上都扎着布条,姜云满意地挑了挑眉,“是你先动的手?”
被姜云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视一遍,陈酒不自在地缩着肩膀后退了半步,结巴道:“不是、是他们先、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