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看这些土枪,虽然没有滑膛线,可威力与精工枪械不遑多让。
尤其是黑火药推动的铁砂或者钢珠,打出去成扇面,在有效射程内威力巨大。
前膛装药,撞机发火使用黑火药或黄火药,霰弹发射铁砂或钢珠。
弹射后目标准确度没有精工的枪高,但可爆破强度可以与精工的枪相媲美,甚至更强。
这一点,李柷还真会。他家就有一支这种土枪,小时候他爷爷经常带他上山打野兔。
可惜后来上缴了,李柷清晰的记得他爷爷带着大黄,扛着这杆老土枪,看见野物根本不用瞄准。一枪轰过去,铁砂跟泼出去的雨水一样,野兔一枪就被打死了。
不过这种野兔皮子弹孔太多,不值钱了。他还记得过年的时候爷爷会把家里几十张野兔皮拿去卖,和收购的贩子讨价还价的场景。
李柷小时候拨弄过土枪上面的燧发装置,他还把扳机零件拆下来过,为此挨了一顿好打。
不过理论和实践从来都是两回事,李柷召集军器监研发人员历经无数次实验。拆了装装了拆,早朝都取消了,这引起了朝堂一片反对。
皇帝就该做你皇帝该干的事,你早朝都不去了,研究上火药了。科研误国啊。
“太后,你快管管陛下吧。陛下这几日荒废朝政,不思议政,长此以往恐怕误国啊。”独孤损带着一干老臣去了积善宫哭诉。
“是啊,门下省奏疏堆满了屋子。臣去找陛下,结果被陛下大骂了一顿,说什么事事都要朕操心,要你们这群臣子做什么。老臣的脸实在无处放啊,这国政自然是陛下亲批,臣等怎敢僭越。这又不是打仗陛下又非亲征。”孔林也跟着道。
御史崔远脾气暴躁:“太后,陛下不顾体统,竟然去了兵器监跟着那群奇技淫巧下人去搞什么兵器。这天子该有天子的责任,怎可肆意妄为。”
何太后叹了口气:“哀家老了,陛下干什么自有他的分寸。况且你们说了都不听,我去劝了又有何用。”
群臣面面相窥,这不像太后啊,平日太后都最重体统,怎地今日如此纵容陛下。
却不知何太后虽是女流,却比大多数男人都目光高远,他知道李柷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不谦虚的说,大唐能有今天,不是靠了某个大臣也不是靠了某个将军,而是因为李柷。
自己的亲生儿子,自从他登基以后何太后都看不懂他了。这皇帝总有一些出其不意的东西,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李柷身上有这太多的神秘,有太多的不解。小事不说,就算火药是就地取材,那几万头猪和那些粮食作物是怎么回事。
官方对外说是通过大运河从海外运来,何太后也派人打听过,根本没有此事。再者这么大的动静,得多少物资钱粮,可户部没有少一分钱,那时候李柷也没有私房钱。
何太后旁敲侧击的问过,李柷总是含糊其辞,何太后也便不再问。这次打王建和朱友文,几乎是对付一个三岁小儿一般简单,整个朝廷上下都做好了打仗、打大仗的准备。可谁都没有料到,竟然还这么的轻而易举。
现在不管做什么离经叛道之事,只要对大唐没有坏处,何太后都会不闻不问。其实这次纳妃,何太后还是在觉得李柷肯定是不是有其他的理由,所以并没有过分逼迫。否则真为了什么从一而终,何太后早就给他挑选几十个美女了。
群臣去积善宫哀求,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
朝臣也是有休息日的,逢六休一,也就是说工作六天休息一日。
这皇帝撂挑子不干了,这么多政务堆积如山。都丢给了群臣,这休息日是别想了。